gu903();罗玄干笑,“我突然想起来,我家没米了。”
倒是猪的粮缸里,还有大半缸糠,真是人比猪还惨了。<author_say>
第161章穿成古代替死鬼哥儿(四)
安望渊神色一松,笑道,“没关系,我这里——”钱呢!?
说着,他便摸向自己的腰间,却只摸了一个空,顿时一惊。
罗玄勾唇,“什么?”
您都失忆了,还记得自己昏迷前身上有没有钱?
安望渊也迅速反应过来这茬儿,只能默默收回手,“没什么。我本来是想说,我这身衣服还能换点银两,但刚想起来,它都破了,估计不行。”
银子,上哪去了?
难道是罗玄?
可他看起来,不像是会盗取银两的人啊。
谁知,下一刻,就见罗玄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熟悉的钱袋子。
安望渊:“……”
这不是我的钱袋子吗?
罗玄还煞有其事地晃了晃,“钱我倒是有,可惜去镇上来回要时间,来不及吃早饭了。”
安望渊眼睛无声睁了睁,他说这是他的钱?
“哼,哼——”那头母猪又适时地表达了一下它的嘲笑。
片刻后。
罗玄手里高高举着菜刀,目光炯炯地看着那头见到他过来就兴奋地直哼哼的母猪,扬了扬唇,“八戒,你挺能刷存在感啊!”
吃肉不比赶着去买米香吗?
他就纳了闷了,一头母猪,原主跟它有什么深厚的感情,米缸三次见底都没卖了它。
更别说吃它了。
安望渊眉心一蹙,八戒?
为什么感觉他给猪取的名,都比给自己取的那个大郎要好听许多?
他一定…很在意这头猪吧?
罗玄紧紧握着菜刀,扬了三扬,忽然猛地将刀塞进了安望渊手里,指挥道,“你来!”
杀猪什么的,老子就挺嫌弃!
安望渊心下一叹,果然还是舍不得吧,他一定很在意这头猪。
安望渊收了刀,“要不,我去跑个腿,去镇上买米?”
罗玄指了指猪,“干嘛舍近求远,而且肉它不香吗?再说,你去,你拿着我的钱袋子跑掉不回来了怎么办?”
“……”
谁的钱袋子。
安望渊迟疑,“可——”“罗里吧嗦的!给你三分钟,我等着猪肉下锅!”
说罢,罗玄便转了身去捯饬灶台了。
“……”
三分钟…具体是什么意思,安望渊没懂。
但他懂了一个意思,罗玄在催自己杀猪。
三分钟,想来是一个很短的时间的说法。
于是……
“哼嗷——!!!”
安望渊手起刀落,办事利落,轻巧地抹了猪的脖子,又轻巧地旋下一块肉来,提在了手里。
罗玄扫了他一眼,满意了。
便再次指挥道,“把毛烫了拔——算了,你干脆换一块不连皮的,肉剁剁。”
老子今天非得替原主开荤。
原主这小可怜儿的,活了那么多年,吃肉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太惨了。
猪肉刚下锅,就听木砟子门被晃了晃,隔壁邻居王大娘风风火火跑了过来,隔着小破门喊,“怎么了怎么了?”
她刚才正在家生火做饭,就听一声嘹亮的猪嚎叫。
不会是罗玄家的猪让人给抢了吧?
她早就劝过罗玄把那头猪卖了算了,还能换点儿粮食。
可罗玄愣是不舍得。
见是她,罗玄笑盈盈朝她扬了扬手里的勺子,“王大娘,我炖了肉,王大娘别做饭了,一起来吃!”
原主父母早丧,这些年多经凄苦,多亏了王大娘和几个乡里乡亲帮衬,要不然,估计早饿死了。
这一点,也让罗玄很是动容。
这村里,穷是穷,可是人心淳朴,让人心中熨帖。
远比生在富贵之中,却总是勾心斗角让人舒服多了。
王大娘怔了好久,才不敢置信地开口,“你把猪杀了?你不是连卖都不舍得,怎么舍得杀了?孩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可以给大娘说说!”
王大娘的第一反应,就是罗玄遇到了困难。
安望渊无声蹙眉,罗玄,之前连卖都不舍得?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所以才把卖都舍不得的猪,给杀了?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受了伤,所以才想杀猪给自己补补?
“没有没有,”罗玄摇了摇头,“只是突然想开了,就把它杀了。王大娘快进来吃,等吃了饭,我就把它分分,给乡亲们送去!”
王大娘叹息一声,“唉,你这孩子何苦呢!剩下的还不如去镇上卖了,也好换点钱使。”
罗玄笑道,“这些年乡亲们没少帮我,好不容易杀头猪,当然要分给乡亲们。”
王大娘笑的慈祥,“你这孩子啊。”
着急忙慌的问完,王大娘才留意到一旁忙活着分割猪肉的男人,顿时睁大了眼睛,“小玄,小玄,这是谁啊?”
这,这一个哥儿家里,出现一个男人,这可是会叫乡亲们误会的啊。
传出去,也容易对声誉不好。
要是妨碍以后嫁人,可怎么了得。
“他啊,”罗玄拍了拍安望渊的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掌正正落在他后腰的一道比较重的伤口上,疼的安望渊险些变了脸色。
“他昨天受了伤,还伤坏了脑子忘了自己是谁。现在傻不愣登的,我见他可怜,就留下他了。过两天下地浇水,这也能出把力气不是?”
“……”
王大娘担忧道,“可是,你还是没嫁人的小哥儿,这要是跟人家长期同住,以后怕是要不好嫁人的。”
“那便嫁我。”
安望渊忽然放下刀,插了句嘴。
“这……”
王大娘见他直起身来,才看清他的脸,不由笑道,“倒也是一表人才。只是你要哪天想起自己是谁,反悔了,岂不是害苦了我们小玄。”
罗玄撇了撇嘴,拽开小破门将王大娘让进来,“王大娘别听他瞎说,人家说不定身份尊贵,哪里看的上我这种穷棒子呢!”
嘶,不过说来也奇怪啊,原主记忆里,一直是原主先动心,有意示好。
安望渊却是有意看破不说破。
现在这渣男怎么了,不仅自己加失忆戏,居然还把嫁给他这种话,张嘴就来。
难不成,脑子真的瓦特了?
…
“东家,对了东家,忘了恭喜东家新得美人儿!”
药店掌柜见东家焦仁亲自来收账,赶忙将银子备好给他。
见他拿了银子要走,便想起了前两天见过的罗玄,便祝贺了一句。
谁知,焦仁却是一脸懵逼地转过脸来看他,窄长的脸因为蹙眉显得更加精光外露,“什么美人儿?”
药店掌柜一愣,“就是那罗玄啊,他可是咱这十里八村最俊的哥儿,东家不是刚拿下他吗?”
焦仁转回身来,拧着眉毛,“你哪里听来的?我是琢磨过,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但也快是时候了。
眼下新粮未熟,焦仁心里琢磨着,那罗玄估计又快犯难了。
到时候自己就带上十几袋米,遣顶小轿儿去抬人!
他若不愿,让他干巴巴看着十几袋子白花花的大米,饿他个几天几夜,保他就心服口服,甘愿从了自己。
听了焦仁的话,药店掌柜这下也愣住了,“那他前几天手里沉甸甸一袋子银子,不是东家给他的?”
买了几斤的药,就用了一颗银疙瘩,才用到哪到哪?
这样的手笔,整个焦家镇连带周围几个村,除了东家焦仁,谁给的了他?
焦仁捻了捻手腕上的一串金珠子,思忖道,“难不成,他是让焦家镇外头的人给看上了?这是有人想虎口夺食啊,敢在我焦仁眼皮子底下搞动静!”
会是临镇的几个地主,还是…县城里头的人?
要是临近的,他焦仁还真不怕!
这要是县城里的人…就得看是谁了。
焦仁眼睛一转,忽然有了主意,“钱袋子,哼,他一个穷哥儿,哪来的钱袋子!那必然是偷的我家的!”
焦仁看向药店掌柜,“走,你跟我走一趟,做个证人!他要是不能如数奉还就得拿自己来抵!”
药店掌柜给焦仁当了那么多年掌柜,当然很快就上道了,“前几天他买了药,那肯定是没法如数奉还了!”
焦仁奸笑一声,“他敢偷我的钱,真是不要命了!”
…
焦仁带着浩浩荡荡一群壮汉堵住罗玄门口时,罗玄和安望渊正在收拾那一地猪骨头。
没办法,乡亲们谁都不肯要他分的肉,罗玄只能心一横,连着几天的中午,把肉直接就地炖了,拉他们来吃。
好歹算是解决了这一头猪。
“罗玄!”
焦仁使了个眼色,带头的壮汉就一脚踹烂了那扇子小破门。
“怎么了?”
罗玄抬起头来,一看是焦仁,顿时有些手痒。
自己第二个世界就跟着的那一身武功,还正没处用呢!
安望渊更是打远远有动静,就开始警惕。
一见焦仁,便知道他来者不善,同样做好了随时保护罗玄的准备。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
焦仁打了主意要“兴师问罪”,一来就是吹胡子瞪眼,“你偷了我家的银子,我要送你去县衙治罪!”
看着罗玄睁大了眼睛,转而又故作好脾气的提议道,“不过你要是态度好,识相,我也可以不让你去受那些皮肉之苦。”
罗玄想到自己从安望渊身上薅下来的银袋子,很快就明白了他在打什么主意,不慌不忙道,“我什么时候偷你家银子了?”<author_say>
第162章穿成古代替死鬼哥儿(五)
焦仁冷笑一声,“什么时候?你甭管什么时候!看看,看看!这是谁?”
焦仁转身拽了一把跟在自己身后的药店掌柜,将他推到跟前来,“这是证人!他亲眼看到,你前几天去药店买药,用的钱袋子,是我家的!”
罗玄简直要笑了,“他说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
药店掌柜机灵道,“焦仁是我东家,我常去他家里,早就认得这钱袋子,是东家的没错!”
安望渊脸色一沉,正要上前,却被罗玄反手拉住了手腕。
罗玄示意他稍安勿躁,脸上依旧没有一丝紧张,慢悠悠地掏出了那只钱袋子,晃了晃,“既然是东家的,那请问,这钱袋子里具体多少银两?”
焦仁与掌柜对视一眼,顿了顿,蛮横道,“我不记得。哎,你别急着脱罪!我可不是你,穷的把钱掰着使!大把的银子常常随手一抓带身上花,不记得多少也很正常!”
罗玄嗤笑一声,“既然你不记得,那我就当场让焦大东家看看,到底多少。”
罗玄抬手抽开了钱袋子的绑绳,探进手去,一翻,摸出几颗银疙瘩来,“这是碎银。”
在焦仁一群人的注视下,罗玄又慢条斯理地摸出了一只银锭,“这是二两一只的整银。我最后再问一句焦大东家,真确定这是你的?”
焦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银袋子,想也没想便道,“当然确定!”
罗玄轻笑一声,慢悠悠地将那锭银子翻了过来,将底面展示给他,“焦大东家也是认过字的有钱人家,应该不会不认得官银吧?”
官,官银!?
怎么会是官银!?
焦仁心头一慌,下意识地凑上前去,果然,那银锭后面清晰刻着几个大字,京都府官银!
罗玄将银锭子啪嗒一声丢回银袋子,冷笑道,“依照本朝律法,平头百姓私自使用官银,可是杀头的大罪。刚才听说,焦大东家常常一抓一把带身上花?”
“这……”
焦仁张嘴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
罗玄提了提手里的银袋子,“所以,这究竟是不是焦大东家的呢?”
焦仁连忙摆手,连带摇头,“不,不是!”
罗玄将银袋子往怀里一揣,“既然不是,那焦大东家就请回吧。”
唉,都怪老子太机智,武功看来是用不上了=_=焦仁碰了满鼻子灰,只能灰溜溜转身。
刚转身还没走两步,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猛地转回身来,“等等!”
罗玄抱胸而立,“焦大东家又怎么了?”
焦仁狞笑一声,“你刚才说,私自使用官银,可是杀头的大罪!”
他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仿佛抓住了巨大把柄,“我刚才是说了,这银袋子不是我的,与我无关。可它现在在你手里啊,这犯杀头大罪的,可是你!罗玄!”
罗玄重新掏出钱袋子,当着他的面摸出那几颗散碎银疙瘩来,“我用的可不是银锭子,我用的是这些碎银,不曾使用官银,并不犯法。”
焦仁哪里会放过这绝佳机会,一口咬死了他有问题,“就算未使用,你一个穷棒子,却手持官银,说不定非偷即盗!我身为一方地主,既然发现疑问,就该将你带走严加审问,若果然有问题,正好将你送官究办!”
至于怎么个严加审问法……
焦仁落在罗玄身上的目光逐渐猥琐,哼,定然要让这小美人儿在床上哭着求饶不可!
这明显就是强词夺理了,安望渊的目光一冷,“我还看你有问题,是不是也能将你抓起,严加审问。”
焦仁闻声,转过脸来,目光上上下下扫他一圈,“呦,这是谁?罗玄的穷亲戚?本大爷在这里说话,也轮得到你插嘴?”
安望渊抬手拽过了罗玄手里的钱袋子,“我就是这钱袋子的主人。钱袋子是我给罗玄的,有什么话,你跟我说。”
当然了,他也不介意用拳头回话。
焦仁几度吃瘪,喉头梗了梗,终于有些恼羞成怒,“我不管银袋子是谁的了!我今天不妨直说,我看上了罗玄,要娶他做第三房——嗷!!”
焦仁的话还没说完,脸色铁青的安望渊已经一拳头狠狠砸在了他脸上,当即砸的他脸都歪了歪,牙齿仿佛都跟着晃了晃!
罗玄扶额,内心无奈的同时又有些兴奋。
看来,今天架还是免不了要打的!
自己都好久没动手打架了,手好痒!
焦仁捂着腮帮子愣了好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眼前这个不知哪里来的男人给打了,他这下可是彻底气炸了,“他娘的!哪里来的狗东西,敢对本大爷动手!都给我上!给我打他!”
安望渊的脸色简直比焦仁更难看,“敢觊觎我的人,找死!”
眼看着焦仁带的打手一拥而上,齐齐朝着安望渊招呼,下意识想动手的罗玄,却迟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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