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陆归晚的敲门声,他的心脏旋即因为这阵动静而猛地一跳,强撑的冷静瞬间崩塌,他立即不管不顾地过去开门,门刚打开,陆归晚直直往前迈了一大步,穆清余撞上了他。
陆归晚闷闷道:好久不见,抱一个,快。
你也太太坦率和太猴急了。
但穆清余把这些话吞进肚子里,听话地张开手:好吧,你别动,我抱你。
这有区别吗?
有啊。话毕,穆清余搂住他的腰。
不管姿势如何这无疑是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他们交换彼此的心跳和温度,时间在这场温柔的酷刑中被无限延长。
穆清余屏住呼吸,突然想起很早之前他和陆归晚的一场对话,他质疑两人的感情太过亲密,询问A跟A之间是否有纯洁的友谊,现在答案显而易见,根本没有。
陆归晚对他好,就是想日他,简单粗暴,他大概从很早开始就存了这份心。
穆清余松开他,抬头,唇差点擦过陆归晚脸颊,他后退一步,后知后觉,尴尬地挠他头发,努力去找开场白:就是好久不见有点激动,不过你手上的是?
礼物。陆归晚言简意赅,他把包装袋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穆清余垫着脚尖背着手,局促地探出头去看,他本来以为会是游戏机,但只见陆归晚先从里面掏出了一顶红色小圆帽。
这新年礼物有点不对。
陆归晚冲他一笑:给你戴上?
你在开玩笑?
陆归晚顺手一抛,帽子稳稳戴在了穆清余头上,穆清余伸手按住帽檐两边,有点茫然地站在原地,听陆归晚说:帽子是买衣服送的过年礼物,我的品位没有那么差。
穆清余一时跟不上他的思路:衣服?
过年的新衣服。陆归晚把袋子递给他,强调,过年一定要穿新衣服,新年新气象。
其实不用都没人给他买新衣服,他从来不讲究这个。
不行。陆归晚打断他的话,别人都穿,你也要穿,我们又不是没有那个条件。
穆清余立即被逗笑了:好吧,谢谢,那我也有新年礼物要送你。
他们交换了彼此的礼物和祝福,陆归晚又变戏法似地递过一袋神秘惊喜盒,穆清余打开后发现全是曾经梦寐以求的手办。当初他和陆归晚开过玩笑,嫁给我,这些手办当嫁妆。
这是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穆清余低头愣了好久,突然转身捂住脸,他挥手让后背的陆归晚别过来,他得缓一会。
因为感动而眼眶通红,这对一个A来说实在太丢脸。
送完礼物后他们在楼上打了会游戏,期间陆归晚顺口说起那个考试的约定。
穆清余操纵游戏手柄的动作一顿,尴尬地愣在了原地。
行吧,我也不勉强你。陆归晚嘀咕道,考高了几百名,到最后还不是一点屁用没有,算了,我们出去玩,我骑摩托过来的,带你。
穆清余站起来: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反正不能在这儿。陆归晚的眼神轻飘飘地往他衣领里看过去,意有所指,这个地方太危险了,我怕我兽性大发控制不住自己。
做个人吧,想碰我前先得跟我打一架。穆清余朝他翻一个白眼,不过乖乖换好衣服,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准备过新年的市区热闹非凡,处处张灯结彩,穆清余坐在后座张开手,风从他指间缱绻而过。
他让陆归晚开得再快点。
陆归晚的声音被风稀释得有点轻:够快了,再快我怕你受不了。
再快点,这种速度我怎么可能受不了。穆清余说完后突然一停。
或许他是真脏了,一句平平无奇的话被他听出了一点颜色的味道,他尴尬地闭上嘴巴。
陆归晚猛地加速,穆清余下意识搂住他的腰,思绪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
摩托驶过热闹的二环路,随后一路往桥上开,从桥面向远处眺望,视线骤然开阔和明亮,明月与灯光交相辉映,湖面波光粼粼。
一粒烟花在天际散开,散成硕大流星雨。
穆清余惊叹:真的有点过年的感觉了。
陆归晚把车停在路边,和他一起并肩等待江边的烟花秀,十二点一过,天空立即成为烟花的海洋,所有动静被热闹掩盖,陆归晚轻轻地说:生日快乐。
穆清余感慨道:我十八岁了。
陆归晚意有所指:成年了,成年可以干很多事情。
穆清余啧啧一声:听起来你似乎很期待。
陆归晚当然期待,他在过来的路上一直想着一件事。
穆清余快速看了他一眼又立即移开视线,他莫名开始变得紧张,声音逐渐飘远,带着一点不确定:别告诉我你真的在期待什么?
陆归晚喊他的名字。
嗯?
我喜欢你,嗯,出门之前我专门看了黄历,今天能够心想事成,我相信老祖宗的智慧一定不会骗了我。
穆清余摸了摸鼻子。
陆归晚继续道:其实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会拒绝我,你担心我们的信息素互相排斥。
穆清余皱眉:其实我也不确定因为什么,但是跟一个A谈恋爱,想想太刺激了。好吧你别这么看我,我仔细想想,嗯可能确实因为排斥,我不敢答应你。
你要跟我上@床试试吗,反正你已经成年了,如果床上没有排斥,那你可以放心跟我在一起。穆清余,你要知道在你没有失去记忆前,你很喜欢我,当然,现在的你对我应该也有好感,你一直都不太直,是吗?
上上@床?
穆清余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他头晕目眩,怀疑自己听错了,以至于断片了十来秒才重新反应过来,但饶是如此依旧不确定:不是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陆归晚惊讶:我说出来了?
穆清余跟不上他的思路:什么?
我心里想跟你上@床,可能我太激动说漏嘴了。陆归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显而易见分明就是故意这样,他甚至又重复了一遍原来的话。
穆清余陷入沉默。
陆归晚看着他的眼睛:就试试好吗,说不定我是说我们不一定就会排斥,如果不行,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
穆清余完全像木头一样愣在原地,张了张嘴:我未
你十八岁了。陆归晚打断他的话,未成年这个借口在五分钟前已经过时。
穆清余不知所措地喃喃,伸手探了探陆归晚的额头温度:也没烧啊,可是这也太快了,不是,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啊。你等等,我考虑一会,我操,真他妈操蛋,我真是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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