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晚快速在屏幕中输入自己的生日,在寻找键盘上的数字时,他的心跳声响如擂鼓。
真的解锁成功了。
陆归晚目光闪烁,快速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穆清余,拿着手机起身走到窗前。
楼下人来人往,陆归晚往下俯瞰,情感从破土中迸发,思绪在蜿蜒的记忆长河中流淌,他不由地想到了以前那些被忽视的小事。
那是他和穆清余正式确认网恋关系的第二周,穆清余随口和他提到:我刚发现我买的手机有第二层私密空间,里面可以放一些秘密,要密码才能进去。
然后呢。陆归晚问。
穆清余说:那我要放关于你的所有东西,密码是你的生日,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下次可以给你看,我允许你来看。
陆归晚拿着圣旨,正大光明地看。
私密空间的桌面简单干净,并没有安装太多的东西,陆归晚径直点开文件夹搜寻一遍,却被里面的分类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他狐疑地看向病床上安静沉睡的穆清余,定了定神,想:这大概是一个梦吧。
照片先有两个文件夹,第一个是我偷拍的老婆,第二个是别人拍的老婆。
点开我偷拍的老婆,又有四类:上课的老婆、睡觉的老婆、打篮球的老婆、和烦人精一起吃饭的老婆。
老婆这两个字看久了,让陆归晚有点生理性的头疼,他用指腹按压酸疼的眉心,勉强压下心底那声咆哮的我操。
他眸光微闪,顺手打开打篮球的老婆这个子文件夹,映入眼帘的是他所有的运动照片,不止打篮球的瞬间,还有跑步和游泳。
这一个子文件夹显示总数共有375张,陆归晚草草滑了几页,愈发咋舌,每隔几行,照片里的服饰就会变换一套,说明这是穆清余日积月累的积蓄。
他像一只扣扣索索囤积食物、想要努力过冬的松鼠,这些照片好比他的食粮。
陆归晚拍了拍额头,想要笑,但又有点笑不出来,他再点开和烦人精一起吃饭的老婆这一层,想要看看他口中的烦人精到底是谁。
破案了,那东东和谢黎,何其无辜。
小甜甜不是挺喜欢他们?也对,那个大方体贴、偶尔耍点骄纵小性子的人,不过是穆清余在网上给自己立着的一个人设,把这玩意当真他也太可笑了。
但现在手机里表现的性格是什么,偏执?痴迷?性格和失忆后的穆清余也迥然不同。
陆归晚快速点开其余几层,拍的都是不同场景下的他本人,角度单一,陆归晚略一思索,估算出穆清余当时偷拍的大概位置。
小可怜儿,把自己藏得还挺好。
至于偷拍是在什么时候,在他查看照片的拍摄时间后这个疑问有了答案,一中和他们荣德的放学时间有差异,穆清余应该是借着这点时间差过来找他。
所以他曾经多次过来找过他?
疑问在深思后一点点地泛滥开来,比如穆清余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其次,他为什么要选择装O而不坦白,在他们恋爱的时候,他在心里究竟想着什么。
试图从这些支离破碎的照片中窥探真相显然是做无用功,陆归晚沉默地看了一会,正欲默默退出,想了想,最终把老婆两字改成老公。
穆清余私底下把他当成老婆这一点显然毋庸置疑,但他受够了,真他妈的操蛋,满屏的老婆看得他头疼,现在他称呼穆清余一句小变态都不为过。
他把息屏的手机扔回床上,站在床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穆清余。
在长久沉默的观察下,陆归晚的情绪高到顶点又缓慢落下,目光缓慢柔和下来。
在知道部分真相后,他甚至快控制不住心中的欲@望,他怕自己疯起来会直接把穆清余压在床上亲个遍,这绝对是他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
和心意相通的人做、爱做的事,不是很正常吗?但他怕吓跑了穆清余。
不能着急,陆归晚警告自己,至少要等他醒来。
去他妈的,可是他忍不了了,找个警局把他关起来才有效,他得想想应该怎么控制自己。
陆归晚闭上眼,叹了口气后开门出去找医生询问情况,在这之前他在网络上搜索失忆之后能否全部正常恢复的回答,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门。
可连医生也不能给予他一个准确的答复。
能否全部正常恢复是有一定概率的。医生看着他,说,陆少爷,稍后我会给您一份详细的注意事项,您照着上面说的做就行。
陆归晚从办公室离开后径直回了病房,路上谢黎拦住他,递给他两份晚饭后深藏功与名,拉过那东东出去玩了。
陆归晚拎着晚饭走进病房,开门的动静吵醒了穆清余,他在床上翻了一个身,两手举在空中伸了个懒腰,踢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滚借力起来,随手去找他的手机。
不用找了,在床尾。陆归晚提醒他,顺手把晚餐放在床头柜上。
穆清余奇怪地看着他的出现,他略微一歪脑袋,皱眉,这才觉得哪儿不对:我在哪里?
陆归晚控制着面部的表情:医院。
穆清余摸到手机后坐起来,瞄了眼屏幕上的时间,不敢置信:哈?我怎么在医院。
陆归晚挨着他坐下,盯着他,你还记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意识断片前的事。
穆清余认真去回忆:下午的时候我跟你打了一场篮球,然后坐下来喝水聊天,之后他试图伸手去敲额头,但被陆归晚制止住了,只好不满地收手,继续道,之后我就不记得了。
陆归晚回答他:你被篮球砸中了脑袋,晕过去了,然后是我送你来了医院。
不可能!这种小事我怎么会晕。穆清余明显激动起来,他就差要跳起来反驳,我又不是瓷娃娃,怎么可能真的一碰就碎了,拜托,你别骗我了,不过这里好像真的是医院。
陆归晚瞪了他一眼:你就是瓷娃娃。
陆归晚,你吃□□了吗今天这么凶。穆清余抱怨,招招手,别说了,太丢脸了。
说起丢脸的事啊。陆归晚稍稍停顿,突然俯低身体靠近穆清余,他的两手各自撑在床两边,蛮横地用气息圈住他。
什么?穆清余不适地往后退了退,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他警惕地观察陆归晚。
不太对,陆归晚很奇怪,眼神里蓄着火,怎么,想跟他打一架?
陆归晚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接着说道:说起丢脸的事,哪里有你好端端地走着路,结果平地摔跤丢了一年记忆这件事丢脸。
穆清余眼神闪烁:你怎么知道。
陆归晚留意着他躲避自己的小动作,高涨的情绪冷下去,连语气也冷了:你晕过去前自己说的,又忘了?
不对,不应该这样,要温柔点,要慢慢跟他说,不要吓坏了他。
gu903();可是控制不住,他太生气了,尽管知道失忆这件事无法埋怨穆清余,但他确实气他对自己不适的躲避,逃避的小动作被他的眼睛捕捉放大,陆归晚简直气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