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第266章龙阳之好
院外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即墨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站起了身来,略一思索,便知道是慕容若来了。
也就只有慕容若,她能够让清风和烈酒这两个孩子释放出孩子的脾性来,又或者说,她自己也像是个顽皮孩子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知道她的到来,他的心脏都跳的快了一些……嘴角也禁不住地上扬。
他站起身来,往院外走去。
慕容若穿着银色披风,头上挽着白玉,也不顾及身份形象,坐在阶梯上乐地前仰后合。
清风和烈酒两人比划着些什么,白皙秀气的小脸也因为兴奋而红了几分。
即墨默默地注视着一景象,如果与慕容若成婚的话,这种情形应该能经常见到吧。
先注意到即墨到来的是烈酒,他忙捂住了清风的嘴巴,把清风的脑袋往着即墨的方向转了过去。
慕容若见状也转过头去,看到了即墨,两眼弯弯,笑了笑。
即墨穿着深蓝色的长袍,领口上绣制这银丝滚边,腰间束着黑色的锦带,乌黑的头发上松散地用着一根银白色的带子捆着。
比起常日里严谨的模样,更多了一份疲惫缱绻。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你)来了?”
“你先说……”
突如其来的默契让两人都有些措手不及。慕容若笑了笑,站起了身来,往着即墨的方向走了过去。
慕容若微微仰着头,冬季冰冷的风吹过她的兔毛披风,巴掌大的脸颊就窝在那毛茸茸的兔毛里面。
慕容若说道:“即墨,嗯,我想你了。”言罢,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即墨闻言嘴角牵起,回抱住了慕容若,两人都有些冰冷的脸颊靠在一起,呼吸交融间,暖意氤氲开。
即墨薄凉的唇,在慕容若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也是。”
慕容若踮起了脚,偏了偏脑袋,嫣红的嘴唇亲了亲即墨的脸颊。感到那人的脸上突然间有了热度,这才停下了这个浅尝辄止的吻。
即墨,他这是害羞了啊……
慕容若突然想起来自己身后还有两个小孩,忙松开了拥抱,回头看过去。
烈酒正捂住烈酒的嘴巴,两人的眼里都是不可思议地震惊,还有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即墨也反应了过来,牵着慕容若的手,对清风和烈酒说道:“这是你们主母……也是你们师娘。”
清风被烈酒捂地喘不过气来,把烈酒的手从自己的嘴边上面拽了下来。清亮的眼里闪着疑惑,说道:“可是,主人……箬公子是男人啊……你们在一起是没有办法生小孩的。”
烈酒说道:“对啊对啊。”
慕容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存了戏弄的心思,说道:“谁说男子与男子就不能成婚了,龙阳之好这词听过没?你们师傅存了心思要娶我,我总不能不嫁吧。怎么,你们觉得我做你们师母不好么?那我可是会很难过的呢。”
两小童四目相对,而后一齐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箬公子很好。师父看上的人,肯定很好的。”
“对对对,箬公子说话好听,人也有趣,如果做我们师母的话,我们很高兴。”
即墨听着不由得笑了笑,这事情是越扯越远了,刚要辩驳,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267章原是女儿身
夏霜破门而入,艳丽的五官有些扭曲,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裙摆。桃红色的裙摆上怒放着一朵朵梅花,配着她糟糕的脸色,竟然有些狰狞。
慕容若从未想过,开朗活泼的夏霜会露出来这一般狰狞的脸色……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自己如今要和夏霜的竹马即墨成婚,夏霜的心里想必是不好受的。
即墨说道:“霜儿,你都听到了吧。”
夏霜点了点头,冷笑道:“听到了,听到你们感人至深的龙阳之好了?”
她快步向着慕容若和即墨走了过来,腰间的环佩叮当作响。浅紫色的纱衣在冷风里吹拂着,一时间她的身形竟然有些不稳。
两个小童见状忙躲到了一旁,离师父和师母远一些,免得被殃及。他们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也从未想到,被怨恨充满的表姑娘,会是这样狰狞的模样……
慕容若说道:“很抱歉,霜儿……是我横刀夺爱,若是能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好受些,你尽管提出来。”
夏霜看着两人紧紧握着,十指相扣的双手,一时间内心五味陈杂,眼角的泪水毫无声息地落了下来,红着眼睛说道:“箬公子,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她摇了摇头,冷哼了一声,看着即墨,满是嘲讽,说道:“表哥,从小到大,你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为什么你就不能让给我一次。哪怕是男人,你也要和我抢?我夏霜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遇到你,呵。”
“你明明就知道,我喜欢箬公子,你不是说好了,不与我争么?你现在又是怎样?你要娶他?还是嫁他?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永远!”
夏霜的脸上满是泪水,精心打扮的衣服也变得皱巴巴的,脂粉更是混杂成了一片混乱的红的白的东西。
慕容若被这话惊到了……敢情,夏霜,是喜欢上了自己……而不是即墨。
她看向了即墨,即墨的脸上一片冷漠的神情,像是对夏霜的话无动于衷,但他握着慕容若的手指微微颤抖,却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并不平静。
她认为造成夏霜这份痛苦的,她也有过错……她不曾想过,只不过是几面而已,夏霜对自己的心思竟然那样地重。她也不曾想过,自己这一身男装,竟然误了一个姑娘的心意……
即墨,他早就知道了夏霜对自己的心意,所以才会那样果断地答应了自己的求婚是么?
果然是老谋深算,算无遗策的国师大人,把她也算了进去,但她却无法对他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先爱上的人,是输家,而她早就在他的面前一败涂地了。
慕容若松开了握着即墨的手指,向着夏霜走了过去。
夕阳已然到来,漫天昏黄的阳光。
她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帕子递给了夏霜,轻轻地拂过夏霜的面颊。
夏霜抽泣着,从小到大,她从未那样地喜欢过一个人,直到箬公子的出现。“他”风趣幽默,性格温和,笑的时候弯弯的眉眼……
直到现在,“他”还在擦试着自己的眼泪。
慕容若说道:“霜儿,我很抱歉让你这样的难过,但这一件事情,无论如何也想让你知道。”
夏霜愣了愣,看向了慕容若。
慕容若撕下了脖子上的假皮,露出了光滑而修长的脖颈,她垂下眼眸,说道:“我,原是女儿身。”
第268章欺骗
夏霜的眼睛瞪大,满是不可思议。看着慕容若,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吧,是骗人的吧……箬公子……”
慕容若握着夏霜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上。
她没想到夏霜的手是这样的冰冷,也难怪,为了来见她,她穿的是那样的单薄。
女为悦己者容,却不为自己多考虑一分。
夏霜的手按在慕容若的胸口,在那里有一颗心脏在有力地扑通扑通的跳着。她的胸口很柔软,是女子才有的……
慕容若,她啊,真的,是个女人。
而自己,就像是个笑话……
夏国公府的脸面,容不得旁人践踏,她擦了擦眼泪,又是那光明磊落的女子,她粲然一笑,眼底满是沉痛,说道:“叨扰二位了……若是来日你们……你们成婚,我必定备上一份厚礼……”
言罢,转身准备离开。
慕容若手指攥紧,说道:“霜儿姑娘,且慢,路上风大。”
紧接着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兔毛披风,给夏霜披上。
“下次见面了,还给你。”夏霜放低了声音,好掩饰心里面那点快要哭泣的冲动。
“不必还了,这披风就送给你了。”慕容若勉强扯起嘴角,笑着说道。
夏霜没有回头,只是把那披风裹得紧了一些,大步往前走去。
她心中暗自苦笑:既然什么也给不了我,就不要这样对我好啊,箬公子。不,是箬姑娘了。
对了,自己还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呢。
罢了,以后怕是连朋友也做不成了,知道又有什么用处。
天地间的风四处飘荡,席卷而来。慕容若觉得冷极了,连血液都快要流动一般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怀疑,自己现在追逐的,爱慕的人,到底还是不是晏秋白?
人都会变的不是,那她爱着的,到底是原来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晏秋白这家伙,虽然工于心计,却从不会像现在这样骗她,瞒着她,把她也谋算在内。
是不是,从头开始……她就已经被虚无缥缈的感觉骗了,仅凭一双眼睛,一些雷同的小习惯,小表情,是她的判断是否过于武断了。
即墨的声音如同深渊里流淌的静水,深沉,冰冷,他站在慕容若不远处,说道:“若若,你在生气么?”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远不如面上这般冷静自持。
慕容若没有回头,脊背弯了一些,她有些累了。苦笑着答道:“有一些,不过是生自己的气。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告诉我呢,夏霜原来是喜欢我的……”
即墨顿了顿,说道:“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猜测么,事实也正如你猜测的那样。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的话,那我们的婚事,现在可以作罢了。”
慕容若闻言猛地回头,定定地注视着即墨。
冷风吹拂起即墨的黑色长发,深蓝色的衣袍飒飒作响。他还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藏在迷雾里的神情,叫慕容若看不懂,猜不透。
慕容若嘴唇勾起,坚定地说道:“国师大人这是想要悔婚么?你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这辈子除了我慕容若,别的人,你想也不要想。”
院内的树叶哗啦啦地掉叶子,不知道是谁的心曲已经被扰乱。
清风和烈酒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连着清风怀里的黑猫也炸了尾巴。
箬公子的名字是慕容若的话,那……那不就是女帝么?那女帝要娶作帝后的人,是他们的主人。
现在的情形,是他们的主人骗了女帝的婚事……
有谁能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第269章宫门口吵架
即墨握紧的手松了开来,漆黑的睫毛颤动着,而后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慕容若,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里酝酿着风暴。
薄凉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开口。
慕容若说完这一番强势表白,现在有点怂,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帝,现在很害怕眼前这个男人会悔婚。
她低着头,不再看着即墨,说道:“刚刚的话,虽然不是深思熟虑,但即便是深思熟虑了,我也会这么说。无论如何,即墨,我,慕容若,这辈子非你不嫁,你也不能娶了别人。”
一位女帝愿意用“嫁”这个字眼,愿意成为他的妻子,这样的心意,对即墨来说,既滚烫又炽热。
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所有的巧言善辩,才思敏捷,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袋里像是被什么又沉又重的东西压住了,动弹不得。
慕容若勉强抬起头笑了笑,这样哀求一个人的感情,还是平生第一次。
以前的晏秋白,也是这样的……风水轮流转,现在到她偿还这份心意的时候了。
她说道:“我回宫了,你好好准备婚礼,还有一个月,就是大婚了。有任何需要的话,尽管和我讲……”声音里带着疲惫。
即墨点了点头,说道:“嗯。我送你回宫吧。”
慕容若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即墨说道:“若若,你等一下。”接着对烈酒说道:“烈酒,你把我那件黑色狐裘拿来。”
烈酒闻言小跑到了屋内,不一会儿拿出了一件黑得发亮的狐裘,递给了慕容若。
慕容若接过了狐裘,对着烈酒善意地笑了笑。
烈酒拘谨地跑开了,和清风站在一旁。
慕容若对着清风说道:“既然这猫与你投缘,那就拜托给你们照顾了,在宫里面指不定哪天就死于非命了。”
清风摸了摸黑猫的皮毛,珍重地点了点头。
慕容若系上了狐裘的带子,往着国师府外面走了出去。
天色已经将晚了,黑暗正在一点点地侵蚀完夕阳最后的光芒,路上的商贩已经收了摊子,夜晚营业的酒馆和客栈正在挂上灯笼。
白日的繁华已然停歇,夜晚的欢腾尚未到来。
慕容若裹着狐裘,源源不断的暖意融贯在她的四肢,五脏六腑。一想到这件狐裘是即墨穿过的,她就会有一种害羞到想要脸红的感觉。
宫门外已经点上了灯笼。
守卫的领队是个粗糙的武人,满嘴胡子,人高马大,对韩余方说道:“韩总管,你已经在这站了一下午了,陛下也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你还不如先回宫去,别在这杵着,怪唬人的。”
韩余方笑眯眯地说道:“余大人不用担心,再等两刻钟,我就回宫,不会妨碍到您什么的。”
余乐撸起了袖子,手里的剑指了指韩说道:“你特么是不是不走了,我告诉你,好话你不听,别怪老子动粗!”
韩余方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说道:“你我都是从三品,殴打同僚,呵呵呵,余大人可以尽管试试看。”
余乐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说道:“你那点破心思,宫里哪个不知道,老子要不是看你可怜,也懒得搭理你。”
此言一出,周围的环境顿时安静了下来。
最后的一层窗户纸,就这么被捅破了。
韩余方低下了头,眼底闪过阴狠的杀意。
余乐说道:“咋啦,我说着不是大实话啊,你听着不得劲也得听。要不然你就赶紧走,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
第270章情根深种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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