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系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供出来的。
顾星染决定让张力背锅，说：“就是那个直播采访，本来说好半小时，但是我好像惹到记者了，所以他故意问一些引战问题拖时长，还非说我回答不真诚。我本来也算是个娱乐圈新人——不对，我还没进娱乐圈，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人，所以干脆闭嘴了。”
张导点点头，语重心长道：“还是做自己最好，会有人喜欢你，也会有人讨厌你，你要是凡事瞻前顾后，反而会谁都不满意，所以还不如做自己……”
张导忽然开启了鸡汤模式，给顾星染灌输一些人生道理。
顾星染只能点头称是，偶尔回嘴一两句。
要不然张导就觉得她心里有事，一直叨叨个不停。
张导把能想到的大道理都说了个遍，还没收到其他练习生的信号，无话可说，只能翻出自己的童年往事来说。
张导叹了口气，说：“我小时候也是个野孩子，从小翻墙爬树掏鸟窝，还用鞭炮炸牛粪。”
顾星染沉默半晌，忽然理解了张导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宽容。
合着是在自己身上找他小时候的影子。
她们这一代人，大多都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墙上为了防盗会撒一些玻璃碎渣，所以会翻墙的人比较少。
到后来围墙越建越高，虽说没了玻璃碎渣，但也很少有人会去尝试翻墙了。
张导纳闷：“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翻墙？”
顾星染叹了口气：“我们学校外面有个黑网吧，我姐天天在那上网。从正门走要绕好远，为了方便我学的。”
顾星染纳闷：“您应该是理工科的吧？为什么会当导演？”
张导也纳闷：“你怎么知道？”
顾星染沉默半晌，问：“你确定要听实话吗？因为您有点秃。”
张导：“……”
张导顿时悲从中来，要不是到现在都没听到口哨声，他真想转身就走。
跟顾星染单独聊天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这小丫头要么不说话，一开口就语出惊人，能把他三天的烦心事都给说的烟消云散，满脑子就是她这句气人的话，在脑子里单曲循环，不把人气死誓不罢休。
张导终于等到心心念念的口哨声，瞬间喜笑颜开，推着顾星染往外走，念叨着：“不聊了不聊了。”
顾星染打了个哈欠：“那我回去睡觉了。”
张导慌了：“这个点睡什么觉啊？”
顾星染纳闷：“当练习生还有正常作息时间吗？”
张导连推带拉把顾星染往食堂方向送，说：“不行，你今天非得陪我吃顿饭。你把我气得昨天多吃了一份饭，胖了两斤！被你气的，得算工伤你知道吗？”
顾星染提醒：“行，到时候要是有人说我胖了，我就甩锅给您。”
张导：“……”
顾星染走到食堂门口就觉得不对劲，她转身就想跑。
张导拉着她：“跑什么？”
顾星染纳闷：“您生日啊？”
张导：“不是。”
顾星染：“既然不是，那肯定是个整蛊游戏，我才不上当。”
张导纳闷：“为什么？”
顾星染：“哪有食堂大白天拉帘子的？而且里面还有蛋糕味，我估计一进门就有一个蛋糕砸我脸上，我才不上当。”
张导：“……”
顾星染有理有据：“而且您莫名其妙拉着我说了半天废话，说完还非把我往食堂带，证明你们是一伙儿的。”
张导：“保证不是，你放心跟我来就是了。”
顾星染将信将疑，说：“那您走前面？”
张导想着这群小孩就是为了哄顾星染开心，应该不至于砸蛋糕。
张导大胆地推开食堂大门，掀开帘子，迎面而来就是一个蛋糕糊脸。
顾星染站在他后面，一脸地“我就知道是这样”。
不知所措地练习生们看看刚被蛋糕砸脸的导演，又看看一脸淡定的顾星染。
全场寂静。
张导被砸的想流下生理性眼泪，问：“你们就这么对我啊？这他妈还是个翻糖蛋糕。”
楚子萱不知所措地解释着：“冰箱里没找到别的蛋糕了……冻得有点久，阿姨说把翻糖砸开就能吃。”
张导：“那你们就拿来砸我啊？是比比我的脸和它谁更硬吗？”
顾星染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可能是想比比谁的脸皮更厚。”
张导：“……”
作者有话要说：翻糖砸脸贼疼，小朋友不要模仿。
比昨天来得早了！明天争取再早一点点！
第47章
顾星染从导演身后冒出来,问：“你们一开始是想砸我？”
导演纳闷：“你上哪闻到的蛋糕味？”
顾星染笑而不语，心说这么明显的事，还用得着自己解释吗？
楚子萱弱弱解释说：“本来想在星姐脑袋上轻轻敲一下,谁知道进来的是导演……”
导演个子高，这可不就没收住，一下子就拍到脸上去了吗？
顾星染看了眼里面布置好的相机，以及墙上挂着的“顾星染生日快乐”的小卡片，又回头看了眼一直跟着他们的摄影大哥，问：“这是什么整蛊活动？”
“不是不是。”
付宁宁连忙把她拉进去,贺诗瑶给她戴好纸制小皇冠：“生日快乐呀！”
顾星染有些不知所措,说：“这种整蛊很无聊诶，忽然说一句生日快乐,然后看别人反应吗？一点也不好笑。”
付宁宁解释道：“不是，是看你心情不好，给你过生日庆祝。”
顾星染持续懵逼：“但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贺诗瑶：“那我们不管,反正今天就是给你过生日，就当提前生日好了。”
顾星染：“……不是,你们提前了大半年给我过生日啊？”
付宁宁想戳她脑袋，手都抬上去了,犹豫两秒还是没敢下手，转而戳她肩膀,说：“开心就可以啦。”
导演抓狂：“开心之前倒也问问我啊！就没一个人关心一下我吗？？”
顾星染回头看他，纳闷：“刚刚翻糖蛋糕砸开了吗？”
导演：“……”
楚子萱有些遗憾：“没,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冻得有点久，可能太硬了。”
顾星染松了口气：“还好，没脏,蛋糕里面还能吃。”
导演：“？”
顾星染找食堂阿姨借了个小锤子，问：“还有别的小皇冠吗？都带上吧。也别给我庆生了，就庆祝……”
说到这，她有点卡壳，也不知道该庆祝什么，随口扯了句：“庆祝今天阳光灿烂吧。”
导演吐槽：“你好草率。”
话音刚落，晴空万里一声惊雷。
老天爷真不给面子。
导演：“……”
练习生们：“……”
顾星染面不改色，给大家发纸制小皇冠，感慨道：“多好的天气啊。”
话音刚落，窗外响起了暴雨砸地的声音。
导演：“……”
练习生们：“……”
这是被乌鸦之神祝福过的嘴啊。
楚子萱颤颤巍巍问：“不然你祝福一下我？就祝我不能出道好了。”
顾星染：“……”
付宁宁小声附和：“我也想要这种祝福……”
这么灵的乌鸦嘴很少见了。
顾星染亲自帮她戴好皇冠帽，说：“别多想。”
就算她真的是毒奶体质，她也不忍心去诅咒朋友们。
导演哀嚎：“真的没人看看我吗？”
杨暖递给导演一块小蛋糕：“吃点？”
顾星染看了眼导演，说：“要不然今天庆祝我们节目组……”
话没说完，被导演急声打断：“住口！不许咒我们节目组！”
顾星染：“你作为一个导演不可以迷信！”
张导：“你不知道所有导演都很迷信吗？不迷信的能叫导演吗？”
顾星染：“……”
她还真不知道。
顾星染把小锤子递给导演，说：“您来敲吧。”
张导一脸警惕地盯着她，神神叨叨说：“你最好闭麦哦。”
顾星染：“……”
呵，十分钟前这人还在纠结她这段时间为什么这么安静，不就是个晴天霹雳打雷下雨吗？马上翻脸不认人，简直丧心病狂。
谢思韵提议说：“我们人多，也别光让食堂阿姨忙活了，一起去帮忙？”
之前每次公演结束都会有一次大型聚餐活动，但那都是提前告知，所以食堂阿姨们有所准备。
今天算是突然袭击，食堂阿姨们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目前桌上摆的甜点都是现有的，量不算多，食堂阿姨们正在加班加点忙活。
顾星染看着厨房的烟火气息，有些蠢蠢欲动。
她眼馋烤箱很久了，可惜家里人从来不让她进厨房。
张导一想，这是个很好的拍综艺的内容，他和顾星染交心那段素材只能挑选着用，提到顾月霜的那部分，他关了自己的麦克风。
他原意是把这里当花絮用，但现在看来，可以拍成一大段了，可以放在过渡期里。
他脑子里已经有一个大概剪辑方向了，在进食堂之前的那段内容，可以用【谈心-没话找话-聊不下去-终于等到口哨，带顾星染去食堂】这种快剪方式，整段都不会超过三分钟。
张导点头：“去吧，我就不入镜了，没事别cue我。”
导演话音刚落，又专门对着顾星染叮嘱一句：“有事也别cue我。”
顾星染：“……”
怎么还差别对待呢。
顾星染进厨房的时候，烤箱已经被占用了，她问：“阿姨，这里在烤什么？”
食堂阿姨：“给你们烤的饼干、小蛋挞，还有几个小蛋糕。”
顾星染点点头，那就暂且不祸害烤箱了。
她问：“有可乐吗？我可以做可乐鸡翅！”
食堂阿姨指着一个大号保温桶，说：“那里面是可乐。”
“好~”顾星染找到鸡翅，又找了一个空着的锅，开始做可乐鸡翅。
谢思韵见她掂锅的方式挺熟练的，以为她经常下厨，就没盯着。
练习生们分工合作，分头去找自己能做的事情。
会炒菜的练习生就去做菜，会做甜点的练习生去做甜点，动手能力强的练习生去给蛋糕涂奶油做装饰了。
食堂阿姨觉得那个翻糖蛋糕放的有点久，而且个子不大，听说她们要给人庆生，又用烤箱现烤了一个大蛋糕，还没来得及涂奶油。
杨暖和付宁宁一直在顾星染旁边，给她打下手。
顾星染纳闷：“你们不去做点什么？杨暖一看就是很会做家务的类型呀。”
杨暖：“没锅了，我等你这个用完好了。”
顾星染：“也行，宁宁把可乐递给我一下。”
付宁宁把保温桶打开后，递给她，纳闷：“为什么要放在这里面？也没冰过呀。”
食堂阿姨解释说：“没赞助。”
三人了然地长长“哦”了一声，感慨说：“现实，真是现实。”
顾星染闻着味儿觉得没错，把可乐倒进去才觉得不对劲。
这可乐染出来的鸡翅颜色为什么有点怪？
顾星染看着逐渐变绿的可乐，思考了约有十秒钟，醒悟道：“这不会是蓝——有色素的可乐吧？”
食堂阿姨忙着做菜，没看到这边什么情况，远远喊道：“对！这次的可乐比较特殊！特意给你们选的最贵的！”
顾星染：“……”
上当了，这种蓝色可乐做出来的可乐鸡翅，会让鸡翅变成绿色，装盘之后简直跟发霉了似的，让人毫无食欲。
顾星染表面淡定，内心复杂地关了火，陷入沉思，想着有什么方式可以补救。
付宁宁纳闷：“怎么了？”
鸡翅还在黑锅里，闻着味道没什么特殊的，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顾星染一脸生无可恋，把它们装盘。
看到瓷白色盘子里的绿色可乐鸡翅，付宁宁和杨暖同时沉默了。
杨暖思索半晌，问：“能加点酱油补救吗？”
顾星染摇摇头：“那味道就不对了，可乐鸡翅本来是甜的，酱油是咸的，味道会很怪。”
付宁宁端着盘子不知所措：“这真的能端出去吗？看着跟发霉了似的。”
顾星染叹了口气：“意外，没办法，味道是一样的，就是看着有点……诡异。”
付宁宁把发霉色的可乐鸡翅端出去，怕别人当垃圾倒了，还可以在旁边写了张纸条：“顾星染做的，能吃，请勿乱动。”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盘可乐鸡翅都望而生畏，并达成一致意见——顾星染是想毒死她们。
“要不然这盘奖励给导演吧？”
“感谢导演帮我们拖延时间，多亏他拖延时间，我们才有时间布置现场。”
导演：“……”
可是导演又做错了什么？
杨暖帮着洗了锅，递给顾星染，问：“还要炒菜吗？”
顾星染想了想，说：“我做一份糖醋里脊吧，得挽回一下声誉。”
摄影小哥听得有点岔，感到□□一凉，心说这又是什么黑暗料理。
编导小姐姐也愣住，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跟顾星染说：“文明录制！说鸡不说八！观众们很容易当成恶俗梗刷屏的！”
“啊？”
顾星染茫然了一会儿，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
还好自己分得清l和n，要不然也太要命了。
十分钟后，顾星染就被赶出了厨房。
付宁宁纳闷：“怎么出来的那么快？”
贺诗瑶见了她也纳闷：“你怎么还端着盘屎？”
顾星染悲愤欲绝：“这是糖醋里脊！”
付宁宁：“？”
贺诗瑶：“？”
贺诗瑶看着那一坨黑不溜秋、看上去黏糊糊的东西，震惊了：“这是糖醋里脊？你家糖醋里脊这个颜色？”
顾星染：“不小心火开大了，酱汁太浓稠了，就变成这样了。”
付宁宁心惊不已：“应该不止吧？”
顾星染心虚补充道：“加蚝油的时候，瓶子里半天倒不出来，我甩了一两下，结果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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