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在学文艺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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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其实我完全理解狗师兄的愤怒。

文学专业一般不会有夏令营等提前录取的途径,这专业的保研流程一般是这样:九月的时候按照综合成绩排名拿到保研资格的人,可以申请最多三个不同的学校,然后到不同的学校考试,笔试加面试,按照总分排名从高到低录取。至于具体的导师分配,是在来年开学后的九月才进行。

此外,你所递交的表格中,有一栏是关于“目标导师”的。关于这一栏,一般过来人是建议空着不填,因为如果你过了,但是你填的导师最后没选你,你就会很尴尬。除非是非常有把握,或者非常想跟这个导师,否则一般都空着,哪怕你其实已经和这个导师说好了,也是如此。人之常情嘛。

“可是,为什么啊?”我听着也火大,这不是最后关头卖队友吗,如果不收的话可以早点说啊,“那最后欧阳老师收的那个心机boy是谁啊!……哦我想起来了。”

是今天舞到面前的陆云枫同学啊!

想起今天陆云枫同学的表演,以及急切地想到正主面前翩翩起舞的表现欲,还打算把正主喊到自己的师门会上继续起舞的行径,我勃然大怒。

丫的真是假惺惺!

而且在狗师兄的启发下,我还想起了很多重要的事实。

我之所以认识陆云枫,就是因为这位同志老来我们学校老师的讲座,当时还是他加的我,说让我有讲座多给他发发,那些公众号总结的不全。结果后来我才发现,他听讲座只听老高、老于和年教授的,别的老师他都假装不存在,我发多少都不会来一次。而在“高于年”讲座上,他总是坐在最前面的那个、提问最积极的那个、下来之后……要微信最勤的那个。

所以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他是想来BN大读研来着。

结果居然是找备胎or抬身价吗!

“不只呢!”狗师兄听了我的吐槽之后翻了个响亮的白眼,“他在本科的时候还一直给所有人说自己要出国呢。他以前和小鹤关系还不错,是同寝室的,小鹤笔记什么的都给他直接复印,后来突然说要保研的时候,小鹤也把自己总结的资料拿去分享。小鹤一直不知道他早就盯着欧阳了,他也从来没给小鹤说过。”

太讨厌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路边,坐上了订好的的士。狗师兄坐副驾驶座,我一边往后车座进,一边继续吐槽:“不过我觉得最过分的还是那个欧阳老师!……师傅我们回BN大……对,南门下……我继续说,那个欧阳老师才真的是罪大恶极!他怎么能卖队友呢!且不说我不觉得陆云枫就比鹤师兄好,就算陆云枫真比鹤师兄好,你也不能临时变卦啊!承诺的事情,无论怎样都要做到,这是信义问题!”

“你真傻,”狗师兄坐在前面,倒是渐渐平静了下来,“只有弱者才必须讲诚信。强者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随时选择是否诚信。当关系不对等时,实际就是这样。”

“……那,那鹤师兄后来呢?”我才刚问完,就反应过来,我问了一个无效问题。

后来鹤师兄就来BN大了啊。

这件事让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在车上也没有再说话。后来下了车走了好久,狗师兄喊住我的时候,我还沉浸在那种被辜负的感觉里不能自拔:“狗师兄,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今天说的这些事情,全都不是小鹤给我说的。都是我自己调查的。”

“咦?”

“那就是个傻子啊……要搁我,”狗师兄将手垫在脑后,眼神看向渺远的前方,“我用一百种方法,也要让那个老师和那个学生名誉扫地。可是他还是顾念旧情,没把内情说出去。可惜他骗不过我。”

“狗师兄……”

“小册子,”狗师兄停下脚步,看向我,“所以,你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嗯,但是樊殊可以告诉。”

“可是,为什么呢?”

“你告诉他,小鹤是个好人,有的时候说话不过脑子,但本质不坏,叫他千万不要跟小鹤计较。”狗师兄很认真地说。

我看着他很认真的样子,一瞬间我竟然觉得他是如此陌生。这还是狗师兄吗?狗师兄不会这样忧心忡忡、小心翼翼的。然后我又想起了上次樊殊在病房里跟我说的话,他说,你觉不觉得苟利以有点不一样了。他后来还说,苟利以是一个非常看得懂形势的人,对于利害关系有着近乎本能的敏锐直觉。一旦他感觉到危险,他就会带着自己重要的人远离那个危险的源头。

樊殊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有些伤感。

“师兄,”我有点受伤地说,“你今天专门跟我说这么多,是不是就是担心樊殊会对鹤师兄不利?”

“……”

“你不惜告诉我鹤师兄的秘密,是不是就是想通过我的嘴传到樊殊的耳朵,让他放鹤师兄一码?”

“……”

“师兄!”我大喊道,感觉周围的雾霾几乎要将我吞没了,感觉我眼睛辣得生疼,“樊殊是你室友!你叫他樊老师!我本来以为你们是朋友的!”

怪不得对哈贝马斯完全没有兴趣也不爱听讲座的他会把讲座信息私戳转给我,怪不得他会把塑料凳放到那里,怪不得他一路跟我说了这么多……原来今天从头到尾都是他计划好的!

太难受了。

怪不得那天樊殊欲言又止,怪不得在知道狗师兄找我出去并非是因为私情,而是在告诉我鹤师兄的事情的时候,他不仅没有如释重负,反而看上去这么孤独,孤独到他会吻我,边吻我边不停地呢喃,一遍遍地说,让我不要离开他。

这是一种态度。狗师兄用壮士断腕的方式告诉樊殊,你已经不是我朋友了。。

在知道你身份的一刹那,你已经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了。而我,要首先护住和自己同一个世界的人。

所有的亲疏,在一瞬间都分明了。

“可是为什么呢?”我还是想不通,我不明白为什么狗师兄会这么夸张,完全不留一点情面,“为什么你要这样呢!是,樊殊是突然变成了富二代!可是那又怎么样?难道他变了吗?难道机场事件之后,他就不再是樊殊了吗!他一直都是樊殊啊!”

“师妹!”

狗师兄打断我,他握住我的肩膀,用前所未有的冷静眼神看着我:“其实,那天在病房,回去的只有一个人。”

我愣住了。

“我让小鹤先走了……我躲在门后面,看到了后来所有的。”狗师兄敛眸,睫毛眨动得飞快,“你还记得那天我给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你后悔了。”

“是的,我后悔了。”狗师兄叹息道,“如果早知道如此,我真的不该开你和他的玩笑。一切都起源于我无聊的造谣,而我的谣言却让你落入了如此的境地。我后悔了,师妹……”

“我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现实原型!没有学校原型!

不过类似的事情确实也见过或者听说过

比如某些人以为自己是真爱,结果后来才发现,老师套路了好几个人,到最后再做选择

还有答应的好好的看到更好的立刻就卖队友

反正如果是读研选导师建议留好退路不然如果你有志于做学术,但目标导师卖了你,你又没考察好别人,到时候给你随机一个,是很难受人的

至于陆同学这种更常见了,骑驴找马嘛

PS:求收藏~\(≧▽≦)/~

☆、身世

“的确,樊殊从来没有变过。我以前会瞎撺掇,也是觉得樊殊确实人挺好;实话实说,我也不是一点都没有猜到樊殊的身世……但我从来没想到过……他会是这样的家世。”

“以前樊殊跟我说过一次,”体育馆前的台阶上,狗师兄坐在上面,看向远方大团大团的雾霾,他的声音在口罩里被闷得有点涩,“我问他,你到底是怎么学会这么多外语的。他说,原本他也不怎么会,但是十岁之后去和父亲生活之后,他父亲逼他学的。他说他父亲的语言天赋就很高,在家随机切换各国语言没有任何压力。”

“一个五六十年代的生人,会熟练使用多门外语,生于国内,却在俄罗斯拥有巨额财富……林册,我相信你应该背诵过俄罗斯历史,也学过中国现当代历史。现在俄罗斯的历史才多长?你好好想想,具有这四点特点的一个人,究竟要怎样,才能在俄罗斯积累这样一笔财富。而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成功幸存、还能堂而皇之回国的人,他的背景与经历会有多复杂。”

“我不知道……”我喃喃道,心里想起了樊殊之前给我说过的他的家事。他说十岁之前,他都是生活在海参崴,并且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港口。为什么从来没有离开那个港口?为什么突然要把他的爷爷接过去,而他的父亲从来没有现身过?

其实,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之前从来都没有深思罢了。

“我知道,樊殊为什么不告诉你。”狗师兄偏头望向我,“他肯定是觉得没有必要让你知道这些复杂的事情,因为他已经脱离了那个家庭。他觉得他能够护得住你,而已经无效了的信息就没有必要再被传递了,又或者……”狗师兄没有再说下去。

我知道狗师兄没说下去的是什么。

——又或者,樊殊也怕我知道了之后,会选择离开他。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像狗师兄这种的,其实是最常见的。大家或许都很愿意和有钱的人做朋友,但绝大多数的人肯定不愿意和危险的人做朋友。富贵险中求,说是这么说,真遇到事儿了的时候,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肯定还是绕着走。

所里的人现在看着对樊殊都还好,有部分人态度甚至还显得有些谄媚,但那是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像狗师兄一样见微知著,在所有人都还没有觉醒之前,已经把零碎的信息掰开了揉碎了,把一切都琢磨透了。他看上去对什么都无所谓都吊儿郎当,其实在心中,他早就权衡好了。

他早就决定要选择什么,保护什么,放弃什么。他早就决定切割了。

“林册,”我正在发呆,狗师兄喊住了我。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郑重的神色,郑重到我几乎以为那是另一个人,“我之前说过。所谓信义,只存在于还平等的关系中。关系一旦失衡,下位者必须守信义,而上位者却可以自行决定是否要背叛这份信义。樊殊没问题,或许他父亲也永远不会做出任何过分的事……可是他的家庭总是一个定时炸弹。你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吗?如果他家人永远都是那个态度怎么办?如果他父亲使用一些盘外手段赶走你怎么办?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和樊殊的情感终结了,并且是以一种不算优雅的姿态终结,你要怎么面对剩下的一地鸡毛?”

我突然说:“所以你告诉我鹤师兄的事,其实并不是为了让樊殊知道,而真正的意图是希望樊殊的爸爸知道?你希望他相信,鹤师兄对樊殊绝对没有恶意?”

“我在说的是你的事。”

“回答我。”

“……是。”

我抹了把脸,觉得心情就和这天气一样,全是霾。

“你知道,我在和小田分手之后,我一直在想什么吗?我一直在想,爱情这种东西,太不稳定了。你,小鹤,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能拿你们去赌博。这些话我必须要给你说,否则我会永远后悔的。”狗师兄很焦急地说。

听完狗师兄的话,一瞬间我忽然完全明白了樊殊。为什么他一直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在仇家到来之前,从来不告诉任何人关于自己家里的事。又或者,为什么很多时候,他会看上去那么的犹豫,那么的不舍。

不要离开我,我记得他是这样说的,他说小册,不要离开我。但他说这句话的样子,却像是一个走钢丝的人,身下是万丈悬崖,而安全的尽头却并不存在。

“那你呢?”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忽然说,“狗师兄,那你这样做,就不会后悔了吗?”

“我刚刚说了啊,”狗师兄笑了,“我后悔。”

“我说的不是关于我的事,”我也笑了,“我说的是关于你放弃你与樊殊的友谊这件事。”

“……”

“你也很犹豫吧,否则你不会拖到现在才说这些话。你早就推断出来了吧?关于樊殊的家世,”我将胳膊放在膝盖上,双手交握,懒塌塌地耷拉着。在想通之后,我的心情变得居然有些轻松,“现在想来,你应该是在机场的时候就全部想通了,因为你刚刚说的那四个信息点,没有一个是需要樊殊父亲正主出场才能知道的。但你之前从来没有说过,甚至都没有表现出来。”

“但我不知道他父亲真人居然是这样的……可怕。实话实说,我害怕了。”狗师兄承认了,“我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我感觉很危险,很……无法理解。”

“你也觉得可怕吗?我也觉得很可怕,”我笑了笑,“他当时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觉得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但那又怎么样?”

“……”

“他可能翻脸如翻书;樊殊可能和我分手;如果有一天结婚了,我的婆家可能会鸡飞狗跳,我可能会非常不快乐,甚至被迫进入另外一种我一辈子都没法适应的生活……所以呢?”

“难道我要因为这些可能的风险,就早早放弃这么好的樊殊吗?”

“但是这已经不是可能的风险了,而是已经可以预见的未来了,”狗师兄也不知道是在说服我还是他自己,语速越来越快,“所以我觉得……”

“但是感情不是良禽择木而栖呀。”我说,“可以预见的未来又怎么样?命运只是草稿,怎么涂改还得另说,就算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那也只是可能事件。但是错过了樊殊,我再也遇不到第二个樊殊了。这是百分之百的事情,是必然事件。一个是可能事件,一个是必然事件,要怎么选择,我根本就不需要想——那肯定是樊殊啊!就好像,如果现在让你穿越回到一年前,你难道就会提前和田梦分手,以便止损了吗?”

狗师兄低下头,看着地面:“……不会。”他的声音很低,“不可能的。”

“就是这样嘛!”我站起来,拍了拍刚刚和地面接触的那块衣服,“而且我得跟你说道说道,狗师兄你要是就这么和樊老师划清了界限,他该多可怜啊!你忍心让别人成为孤家寡人啊。”我故意激他。

狗师兄哪儿都好,就是有一点,他一遇到自己无法掌控的突发情况,第一反应总是缩回去。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不过只要戳他一下,他还是能清醒过来,反应清楚的。关心则乱嘛。

我以为是这样的,可是幻想中的答案却并没有出现。狗师兄避开了我的视线,并不接我的话:“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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