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在鹤师兄暴走之前,终于反应过来的老高冲上来,赶快解释:“仇先生,您说的是樊殊吧?他今天生病了,没有办法来,实在抱歉。这是于云飞教授的学生,现在研二,叫贺汝卿。”
“……”
不愧是大资本家,抗尴尬的能力远远超过常人,仇金主很淡定地说:“原来是这样,倒是老夫老眼昏花了,哈哈。”
“哪儿呢,爷爷一点都不老,”仇闻笛撒娇道,自然而然地带过话题,“高老师好,我叫仇闻笛,是过来蹭玩的,您就叫我闻笛就行。”她落落大方地说,非常有豪门贵女的风采。
“仇小姐冰雪聪明蕙质兰心,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老高挨着顺序介绍过去,而仇金主和仇闻笛一行人也很耐心地听着。而我心里一边默念着看不见我咒,一边朝后面不动声色地隐去……
“……还有这位,”老高把我一把拽过来,“她是我的学生,现在读研一,叫林册。”
“原来这就是高老师的大弟子,”仇闻笛看着我,笑眯眯地说,“好久不见,我都不知道你叫林册。”
“你们之前见过吗?”仇清问。
“爷爷,我不是提前来学校看樊殊了吗?偶然在学校见过一面,”仇闻笛说,“只是不知道叫什么,现在终于知道了,真是有缘。是吧,”仇闻笛转向我,意味深长地说,“林同学?”
“有缘,有缘。”我陪着笑道。
那边,仇清也正在问老高:“樊殊身体怎么样了,有什么大问题吗?”
“没什么大问题,请您放心,是小感冒,休息一下就好了。您想见他吗?您如果想见他的话,下午的行程中可以让他过来一下,都在校园里,不会有什么事的。”
“还是算了吧,生病了就该好好休息,不然廉殷兄该怪我了。”仇清笑道。
“不光樊叔叔,”仇闻笛插话,“我都得怪爷爷了。”
“哈哈,怪我怪我,”仇清拍拍仇闻笛,然后对老高和明显已经进入到吃瓜状态的人民群众笑呵呵地解释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仇家和樊家一向是通家之好,他们小辈之间更是关系好得不行。你看,就知道向着发小,也不知道关心关心爷爷。”
“爷爷您说什么呢。”
“我这说的不是实话吗?”
……
……
老高带着接到的大队人马准备撤退了。仇清自己有专门的车来接,当然不会坐我们的面包车,我们也就是在前面起个引路的作用。
所有的人民群众,在行走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迟缓。连老高看上去都慢了半拍。
实在是这个瓜太大了,大家扛不住啊。
“小鹤,走了。”狗师兄走到还站在原地发呆的鹤师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傻站着干什么呢?”
鹤师兄一脸沉痛,嘴巴动了一下。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对的,”我听到鹤师兄悲愤地说,“他居然真的是流亡贵族,是苏*修余孽!”
“……那啥,其实我真的是胡扯的。”
鹤师兄悲伤地被狗师兄带走了。我知道,此刻的他,一定也和我一样,感受着全方面被碾压,并且突然之间又多了一个再生父母的销魂感觉。
倒不是说鹤师兄真的这么看重家世财富,只是本来就在学术上不如人了,现在突然发现又多了一项,无论怎么看都是很伤士气的吧。
说得好像我就好很多了一样。
我落在最后,闷着头地往前走,准备到时候到车上找个角落的位置安静地舔一下伤口。
“小林,还是年轻人呢,怎么这么磨叽,”老高在我即将上车的瞬间把我拽下来,“过来过来,跟你说个事。你认识仇先生的孙女吧?”
“呃……”
“既然你们认识就好办了,”老高大气地说,“仇先生的孙女说想逛逛帝都。你陪她去吧,产生的支出回来报销,不用发票……怎么了?”
“高老师,”我不敢置信地看向老高,“她和樊师兄是发小,我去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哦对,你是说你和小樊的事吗?没事啊,反正仇先生的孙女也不知道。”
“……”
“反正也不是你和小樊真的,你就陪她逛逛吧。正好你们都是女生,也能聊到一块儿去。就这么定了!快去!”
您之前还说我和樊殊配呢!
我悲愤地转身。
这就是我的导师,卖我如同卖瓜子!
我走投无路,无路可走。还好人间自有真情在,狗师兄知道了我的遭遇之后,立刻下车对我表示了极大的同情。他拍拍我的肩膀,给我说:“等会儿把你们的目的地发给我,我想办法解救你。”
啥也不说,这才是亲人!
我热泪盈眶地上了仇闻笛的宾利。
是的,混血女士和她的爷爷一样,也是自带着车的。
所以说我就觉得仇闻笛肯定是故意的!她怎么可能从来没有来过帝都?您看这不是就顺顺当当地直奔了四里屯,逛街逛得比我这个呆了五年帝都的人还熟练?老高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她哪儿是真的来玩,她明明是——
“林小姐,帮我看一下,这件衣服怎么样?小殊最喜欢黑色,但我穿上去好像并不是太好看呢。嗯……我还是喜欢那件红色的。”
——来示威的==
我偷偷地给狗师兄报地址,在心里许愿,虽然我已经负债累累,但是这个时候只要他能来救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卖血。
“林小姐?我该买哪件呀?好纠结呀。”
“啊,哦,这件红的你穿好看的。”
“是吗?”仇闻笛笑了一下,对着旁边待命的柜姐微微颔首道,“那我两件都要了,服务员,包起来。”
你都决定两件都要了你还问我!
我内心一万头草泥马飞腾而过,无奈对方表面上却是滴水不漏,说让我陪玩就是陪玩,一点超越字面意义上的事情都没有。也不让我拿东西,买来的东西全部让身后的保安拿着,只是挽着我不停地进出各个我从来就不敢进去的店,疯狂血拼,当着我的面挥金如土。
与此伴随着的,则是各种各样的“小殊”。她似乎是在刻意提醒我,她和樊殊之间的关系有多深,他们之间共同拥有的过去有多长。
说起来我真的是不懂她。且不说我和樊殊完全没希望了——那天樊殊的“您”还不够表达态度吗?到一个已经出局了的对手面前耀武扬威,有这么开心吗?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不过听樊殊的事也挺有意思的。我在心里苦笑,聊胜于无。
反正以后和樊殊,估计也是完全分道扬镳了吧。要不是这个机会,我可能再也得不到和樊殊有关的任何消息了。
这么想着,陪仇闻笛逛街好像也没这么难受了。而且还可以趁机锻炼身体,看看西洋镜,也挺好的?
“林小姐,”不知道逛了多久,仇闻笛终于放过了我——也可能她看我已经彻底乐在其中,因此丧失了羞辱对手的乐趣,“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满整十收藏了
遵守诺言
睡个午觉,醒来加更。
☆、打脸来得太快
我太天真了。
我以为仇女士真的是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所以我还真的真诚地给她介绍了不少三里屯好喝的奶茶店。她也真的很感兴趣地听完了,并问了不少细节之后,最后领着我去了——
仇氏企业在北京设的中国分部--
我被仇女士找到的秘书领着,一边参观着富丽堂皇的仇氏大楼,一边在心里想着,果然什么关心学术造福后辈继承遗志全都是在鬼扯,不就是想借机博个洛伦佐的好名声,好让生意在国内更上一层楼吗?
参观完毕,我被领回楼上的贵宾室,在那里,仇闻笛已经换上了一套新的衣服,正看着手机。见我进来,她站起来,笑道:“林小姐,参观得怎么样?”
“挺好。”
“对了,林小姐不要多想,这里是我二叔在管,爷爷平时也不在意。他是真的很久没回国了。”
我点点头。
仇闻笛牵着我的手,让我坐到她旁边:“林小姐……”
“那个,仇小姐,”我一路下来已经听够了,终于再也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我叫林册,你叫我小林啥的都行,别再叫我林小姐了,我真的有点不习惯。”
“是吗?”仇闻笛笑得云淡风轻,“可是我不想换称呼呢。小林之类的,感觉太亲密了——我们的关系,也就是相当不好吧?”她一边笑一边说着,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路过,一定以为她正在说什么风花雪月的事,而不是与我图穷匕见。
既然已经说破了,那也懒得再演姐妹情深了,反正也只是工作:“那仇小姐,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和樊殊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她忽然说,“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们刚认识的时候,还不到六岁呢。”
“……”
“那是在布鲁塞尔王宫的一场舞会上,”她的语气很悠远,眼神放空,似乎是在怀念着什么,“樊叔叔领着他,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樊叔叔和爷爷一见如故,我和他也是。还只是小孩子呢,却这么聊得来。”
“……”
“我和小殊有婚约,你知道吗?”她转向我,巧笑倩兮,“就是那一次订的。”
“……”
“樊叔叔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小殊总有一天会回去的,他会继承家业——你今天也参观了公司吧?”
“嗯。”我终于开口了。
“我说了,这只是我二叔开的——爷爷一直不喜欢二叔,这点小产业,他也没兴趣。抱歉,我是不是说多了?那还是言归正传吧。你是不是觉得,你和我的生活格格不入呢?仿佛是两个世界呢?”
“是有点。”
“那我可以告诉你,你和小殊也是一样的。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她双手交叠在一起,倾身向前,笑得很是嘲讽,“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呢?”
因为我在关爱智障。
她和樊殊关系不浅,看在樊殊的份上,我不想说得这么难听。我正在思考改用什么方式说才显得委婉而不伤人自尊心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低沉如同天鹅绒的男声:“仇闻笛,虽然当事人不在场,但他也有名誉权吧。”
我回过头。
贵宾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樊殊穿着黑色风衣,头发显得有点凌乱。他闲闲地说:“我十岁前一直都在海参崴生活,更是在三岁之后,便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没有见过我的父亲。请问,我是穿越了时空,和你一见如故并定亲吗?”
“……小殊,你怎么来了?”
樊殊看向我:“林师妹,高老师说找您有事。走吧。”
他还在喊我“您”。我在心里苦涩地想。无论如何,他喊仇闻笛还是用的“你”。
“小殊,明天你陪我出去玩吧,”那厢,仇闻笛还在抱着樊殊的胳膊撒娇,“我想看故宫。”
樊殊摇摇头:“明天要陪仇爷爷逛长城,走不开。”
“那后天?”
“后天所里要颁奖。”
“那现在,现在咱们去吃饭,好不好?”
“现在我得回去,还有事。林师妹,”樊殊喊住已经走到了门口的我。“等我一会儿,一起回去。”
仇闻笛喊道:“小殊!不管你同不同意,爷爷和樊叔叔都给我们订婚了!你知道,没有人可以反抗樊叔叔的!”她喊得很大声。
我脚下一顿,捏紧了拳头。
樊殊已经走到了我旁边。闻言,他停了一下,没有回头,而是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从语音的特色来看,应该是俄语。
不知道为什么,仇闻笛在听完了樊殊的话之后,一下子没有了声音。
我想看看仇闻笛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樊殊已经往前走了,我也没有功夫再观察,只能拿出手机,飞快地录下一串话,然后把手机放回去,追上了樊殊的步伐:“樊师兄!等我一下!”我假装对仇闻笛最后的话毫无所觉。
樊殊领着我走出了仇氏大楼。楼下,狗师兄正坐在路椅上对着马路对面发呆,看到我们站了起来:“樊老师怎么这么墨迹?”在樊殊看不见的地方,狗师兄给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所以这就是你搬来的救兵吗?”我咬牙切齿道,尽量压低声音。
“拜托,”狗师兄也小声说,“你一直不发地址,我当然只能让樊老师来干活啊。”
“我还有事,你们先走吧。”樊殊忽然说,撇过头就打算离开。
“有什么事啊,”狗师兄长臂一伸,一把将樊殊捞回来,“别这么别扭,一起回去,又不花你的钱。”
“……”
“反正有公费报销,不花白不花。咱啊,也别坐地铁了,打个的,舒舒服服地回学校。是吧,师妹?”
我正在看狗师兄刚刚盯着的那个广告牌,那上面田梦美得简直像是仙子了,闻言回过神来:“啊?哦,是的。”
我曾经说过,狗师兄一旦上头,是谁的话都不会听的,所以在他的强迫之下,我们两个只能跟着他一起回去。他还一上的士就直奔副驾驶座,导致我和樊殊只能在后排面面相觑。
樊殊看上去并不想和我说话,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樊殊说话,于是整个车里就只剩下了狗师兄的声音,滔滔不绝了整整一个小时,我们三个人都快吐了。是真的生理意义地要吐了,因为他非要在下班高峰期打的,而帝都不负众望地堵车了,车要开不开,抖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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