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烫伤毫无疑问比刀伤更难以忍受,即使在昏迷中,烛台切苍白的脸上也仍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琉星抖着手,轻轻地摸了摸烛台切的脸颊。
好凉。
就好像不不是的,烛台切还有气息!
琉星眼前发黑,脑袋里一团乱麻,
我、我该干什么我对,对了!我要给烛台切手入!不,比起手入,还是治愈术更加
琉星的手心刚酝酿起白色的光辉,就被鹤丸一把抓住手腕:不能使用治疗术。
琉星的眼神没有焦距:不使用的话,烛台切会死的!会死的!
鹤丸非常冷静:你的手入练习了那么久,短刀,胁差,打刀也都实践过,没事的,你能做到。
琉星焦急地摇头:不行,万一我出了差错,烛台切会碎掉的!
你要治疗的可不止烛台切一个人,如果你用完治疗术因为疼痛而精疲力竭,接下来的人该怎么办?鹤丸的语气十分冷静,让他们去死吗?
琉星瞳孔骤缩,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
他深吸几口气,平复了指尖的颤抖,才将烛台切腰间的太刀摘下。
太刀很沉,琉星每次将太刀拿起来都很吃力,然而此刻,这重量让琉星感到了踏实。
没有碎。
刀还没有碎!
烛台切还在这里,他还好好的,我能将他救回来!
对,就像之前给短刀和胁差们做手入一样,打刀我也成功手入过,现在只是更进一步,为太刀手入我可以的。
我可以做到!
仿佛多说几句就能多一些把握,琉星反复在脑子里循环这几句话。
慢慢将刀刃拔出刀鞘,布满裂纹的刀身看得琉星胸口一窒。
先要拔出用来固定刀刃的目钉。
琉星回忆着烛台切平时教导他手入时说过的话。
目钉,一般是用竹子,牛角,或者象牙等材质做成。烛台切带着鼓励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通过嵌入的方式,穿过刀刃上孔洞平整地没入刀柄,起到固定刀刃的作用看,只要从一侧用力推,就可以推出目钉冷静点,你可以做到的。
琉星回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烛台切。
嗯我一定会做到的。
小孩子的手劲儿不够,很难一个人将钉子推出来,但通过工具,琉星又担心会刮伤刀柄,因此动作极为小心,光世这个步骤就花了不少时间。
然后是拆卸刀柄。
必须要时刻注意刀刃的方向,不能朝向自己,烛台切在不久前还用自己的本体给琉星做过示范,一手握紧刀柄,另一手握拳,从稍高的地方向握刀那只手的虎口处,用适当的力气捶下你看。
咔嚓!
泛着耀眼银光的刀刃随着这声轻响微微一弹,脱出了刀柄的禁锢。
琉星生怕那碎裂的纹路会被这轻微的震动扩大,仔细看了好几遍,才捏着刀背,轻柔地将刀刃从刀柄中抽出。
好重!
琉星差点没能抓住刀背,还好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鹤丸托了一把,否则琉星肯定会为了不让刀刃摔在地上,而直接伸手去抓住刀身。
不可以直接用手去触碰刀刃的部位。鹤丸严肃地警告,如果你不想少掉一根手指的话。
琉星也被这变故吓一跳,却不是害怕自己少了手指,而是怕自己不小心将烛台切的本体摔在地上。
想到后果,琉星脸色更白。
不行不能着急!要更冷静一些,不能出差错,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差错!
他又深吸几口气平复焦躁的心情,低低嗯了一声。
如果是普通的保养刀刃,接下来应该打粉和上油。但这次是手入治疗,因此需要的是熔炉。
燃着大火的锻造炉已经被鹤丸加热到极致,需要的材料也在大火中慢慢融化成一滩金属溶液。
请注意距离,不要靠得太近。
琉星轻轻点头,将刀刃放在铁砧上,举着手里的那小半勺金属溶液,浇在刀刃受损的裂纹处。
随着刀刃的裂缝一点点被修补,琉星能感受到体内的灵力也在急速流失,他不敢再分神去看躺在一边的烛台切,直到最后一处缝隙被填上,琉星才抓起一边的小铁锤,轻轻敲打起了刀刃。
砰!砰!砰!第一次敲打时的力度要轻微,好让金属溶液更加快速地渗入缝隙深处。
砰!砰!砰!第二次敲打要稍稍使用力气,将金属溶液中那些细微的杂质和多余的部分敲出来。
砰!砰!砰!第三次敲打要用力,同时灌输灵力配合修复刀剑受损处,再用灵力修补刀剑表面的缝隙。
敲完第三次,琉星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鹤丸眼疾手快地撑住琉星:是灵力使用的太多?还是力气不够了?看来让你给太刀手入还是有些勉强
琉星急速喘息了一会,才摇摇头:不灵力还有很多。
灵力对琉星来说从不是问题,只是在确定烛台切不会有事后,一旦放下心来,支撑着他的力气就突然消失了而已。
接下来就是将刀放进修复池里,慢慢等待刀剑的本体完全恢复。
烛台切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虽然出阵服还没恢复,但脸已经比刚才多出了一丝血色,琉星盯着静静沉睡的烛台切看了好几眼,才回头问鹤丸:接下来给谁手入?
鹤丸有些惊讶:现在就开始?累不累?歇一会吧。
就一点点累!琉星诚实地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了一毫米大小的距离。
比起我,琉星紧张地说,受伤的人不仅累,还很痛呀!
鹤丸挠挠头发,仔细思考了一会,没有阻止:你在这儿等一会,我去叫他们排个队。
这天的治疗一直到深夜才结束。
琉星最后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睡着,却在半夜三点多被噩梦惊醒。
他最近做的梦总是和烛台切有关。
梦里烛台切还躺在手入室中,满身的伤,血腥味和焦糊味挥之不散。
可这一次,他的手入失败了。
琉星想起梦中那锋利的刀刃碎成一片片的场景,吓得脸色惨白,顾不上其他的,慌慌张张地赤着脚跑下楼,钻进烛台切的房间里。
烛台切的房间里点着一盏稍有些昏暗的床头灯,映着烛台切沉睡的模样,显得有些不真切。
琉星气喘吁吁地在门口傻站了一会,才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烛台切的脸颊。
好暖。
不像下午那般冰冷,也没有梦中那样虚幻。
是真实的。
是活着的。
琉星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抱着膝盖死死盯着烛台切的脸不放。
过了会,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被窝里,握住了烛台切的手。
烛台切的手很大,手指又长又直,看起来非常漂亮但也只是看起来。实际上烛台切的手心和指腹全都是老茧,摸起来和表象不符,意外的粗糙。
但琉星却很喜欢这种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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