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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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安爷爷爱花,哪里愿意让人糟蹋了这株莲瓣兰。

这花病了,你们拿走,不会养,他死了,你们也卖不了钱啊。安爷爷拦住领头人,解释道。

领头之人,哪里相信安爷爷的话,只以为是安爷爷怕他们拿走了自己的镇店之宝,这才拿谎话骗他。

顿时不耐,伸手推了安爷爷一把。

领头的男人如他所说,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一推,安爷爷本来年纪就大了,身形不稳,被男人推得身形侧扑出去,刚好撞在柜台的尖角处,鲜血喷溅出来,美丽的粉色莲瓣兰上,鲜红温热的血,像早上的晨露,在花瓣草叶上摇摇欲坠。

老板,老板在吗?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

门推开,风铃叮铃铃的响着,清脆悦耳。

小花店柜台处,枕在双臂上小憩的人被来人从梦中叫醒,睁开眼,站起了身,眼神气质清冷至极,却容貌艳丽,眼下一滴泪痣嫣红似血。

淡淡道:客人,想买什么花?

第106章

繁花中,青年的神色清淡,长身玉立,卓然不凡。

魏凌被店主人的容颜所摄,怔愣住。

青年皱了皱那双好看的眉,魏凌这才回过神。

16枝粉色康乃馨,帮忙包好,谢谢。

青年闻言,选出花,一朵朵开的极好。

50元。

魏凌有些惊讶,不是贵了,而是太便宜了,今天是母亲节,康乃馨每枝大多都是卖10元左右,而16枝50元,除开包装费,每枝不过3元钱。

他今日想起旧事,不自觉的就走到了这条街,没想到这里居然新开了一家花店。

安爷爷死后,花店被安爷爷的儿子卖出去,被人改成了早餐铺子,母亲的病终归没有熬过去,母亲去世后,他便跟着父亲搬离了这里。

他时不时的便回来看看,物是人非,这个小店从早餐铺子变成水果店、小超市,换了数个老板。

因着死过人的原因,租金比别的门店便宜,不停的有商家来,又因为经营不善,无奈离开。

慢慢便有闲言碎语传开,这个门面就这么荒废下来。

魏凌看见这个门店变成小小的花店,推开店门时响起的风铃声,还有满室盛开的鲜花,鲜妍夺目,让他恍惚间仿似是回到了小时候,安爷爷慈爱的笑着,朝他招着手,他欢欣的跑过去,满心欢喜的观察着柜台上怏怏的莲瓣兰,看他好转没有。

如今,物是人非。

魏凌掏出钱包,拿出50元交给青年,眼睛却仿似无意间瞟向柜台,那里空荡荡的,他眸色暗了暗,掩下心中陡然升起的酸涩。

谢谢老板,老板你这儿的花开的可真好,卖的又便宜,一定会生意兴隆。

明明是寡言的人,魏凌也不知是为何,在这熟悉又陌生的花店内,在冷淡青年面前,不自觉的就想开口说些什么。

青年眸色漆黑,里面清淡缥缈,依然是冷淡的模样:借您吉言。

这般模样,实在不像是个生意人,青年面对客人,一直都是这般冷淡吗?

魏凌在青年冷淡的视线下,不免也有些尴尬,却不知为何,又不想就那么轻易的离开,手上抱着鲜花,英俊的面色严肃正经,那双一向正气凛然的黑眸,里面却染上了些许悲伤和回忆的迷雾。

他踏入花店,依然是买了16枝康乃馨,他不再是那个抱着花束就被挡住脑袋的小孩儿,这个花店的老板也不再是那个慈爱的老人。

二十年前,这里也是花店,在二十年前的同一天,我踏入了这个花店,二十年后,无意间走到这条小街,没想到,这个小店又成为了花店,能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再次进入这个花店,实在是很感慨魏凌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忙道,不好意思,我太失态了。

冷淡的店主并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反而露出了耐心倾听的模样:

原来的花店主人呢?

死了。

青年眸光闪了闪。

哦?

青年的问题,让魏凌的思绪再次回到那个打雷闪电,暴雨倾盆的夜晚。

已经要熟睡的魏凌,被屋外嘈杂的声音吵醒。

文建,出事儿了快,换好衣服

魏凌悄悄下了床,打开一个门缝,看见父亲换上了警服,被另一个警察叫出去了,隐隐约约还传来他们的对话声。

出什么事儿了?父亲问道。

东坞巷花店老头

声音渐渐远去了,只能听到屋外瓢泼的雨声,还有偶尔的雷声。

噼里啪啦,

魏凌趴着窗户往外瞧,心里慌慌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从方才叔叔口中模糊听到的话语,让小小的他虽然一时没有什么头绪,却不安的很,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魏凌不知道自己深夜是什么时候无意间睡着的,第二天醒来,家里除了他,没有一个人,父亲昨晚出去了,还没回来。

魏凌自己找东西吃了垫垫肚子,想到昨晚那不安的感觉,打开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时不时的滴下几滴。

魏凌拿起自己的小伞离开家,前往安爷爷的花店,他家离那里不远,那店就在对,就在东坞巷。

雨水的冲刷下,到处都充满着泥土的味道,道路泥泞,水洼多,魏凌走到东坞巷的时候,裤子上沾染上了不少泥渍。

魏凌怔怔的站在黄色的警戒线外,周围还围了些看热闹的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这是怎么了?

花店的安老头,昨晚不小心踩着地上的水滑倒磕在柜台上,死了。

可不是,昨天的雨那么大,电闪雷鸣的,半夜早该关店了,花店里的灯还开着,老李觉着不对劲儿,来瞧一眼,才发现,人已经断气了,这才报了警,要不是老李,兴许等到今天有人去买花才能发现呢!

哎呀,这可真是,也太不小心了。

人老了,儿子媳妇孙子都在外地,一个人打理店铺,也是可怜。

好好的,怎么就摔了呢?安大爷,一向都还算硬朗,不会是被人害了吧?

警察来看了,店内没有打斗的痕迹,财物也没丢失,花花草草都好好的,人家一个孤寡老人,谁无聊的害他,图啥?

也是,唉,就是觉得世事无常,安大爷人挺好的。

唉,人生在世,哪里说的准?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来,围在花店附近的人慢慢散去,魏凌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整片空地只剩下他一个。

他收起伞,就要穿过警察拉的警戒线,进到花店内。

小兔崽子,干什么呢!

魏凌被拉的一个踉跄,他愣愣回过头,看见了父亲满是怒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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