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筷子笑了笑:“先吃菜吧。”
我说:“好啊,你不打算问别的了吗?毕竟,你这次可以把我约出来吃饭,下次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而且,你选的都是我爸爱吃的,难道不是想对我说一些什么吗?”
她神色一僵:“我不知道你会把你爸喜欢吃的菜记那么准,我是无意的。”
“哦,那吃吧。”
等吃了一半,她忽然开口问我:“你爸死前,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笑了,肩膀不受控制的抖动,眼角也笑出来了泪花:“蒋蓝女士,你这话未免太过好笑,难道你不知道我爸的死状吗?”
她眼中隐隐浮现出惊恐来。
我笑够了,盯着她的眼睛对她缓缓道:“我爸和我妈,在车里都快被撞扁了。他们两个那么喜爱打扮的人,死的时候,听说我爸的脑浆都出来了。”
说着我又叹气道:“不知道我家老头子是不是当场死亡,反正他的死相比我妈的丑多了,可能灾难都被他挡了吧,我妈虽然也死了,但死相良好。”
我说着,神色一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问:“怎么,你没找人打探一下我爸的死状吗?你说人的脑浆要是都出来了还没死,会不会感觉到疼痛啊?要是能感觉到,那我爸得多疼啊。”
她面皮本来就白,被我这么一连几问之下,更白了,唇都煞白煞白的。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又大大的喘了一口。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因为我没带人,她可能怕我不放心,也没带别人。
我万万没想到,蒋蓝她似乎有哮喘。
片刻,我便决定要救她。
事情的真相没弄清楚之前,我不能看着她出事,就算真的与她有关系,那也应该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焦急问她:“药呢?”
但她只是喘着,并没有给我任何提示的举动。
这里是餐厅的贵宾室,正常情况服务员没人唤是不会进来打扰的。
我只好从蒋蓝的包里翻东西。
果然找到了一瓶药,她这个哮喘类的药物是吸的,我之前正好了解过。
我拔了药盖就强硬的放到了她嘴里:“吸啊你。”
气死了,这女人。
…
许久后,蒋蓝终于缓了过来,她向我道谢:“谢谢。”
我回:“不必。”
但这顿饭,我是吃不下去了。
等和蒋蓝散伙后,我看到了夜色里,点燃了一支烟的男人。
我终于看到了我朝思暮想的陈虞。
他手中的一星火光,划破了夜色,也在我和他之间划开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他声音低沉:“安然,你就站在那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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