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晋江独发(2 / 2)

gu903();但是又漂亮。

陆倦微微低头,眼眸闪了闪,把身份证从口袋里拿出来给他。

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陆倦的指尖稍微在郁宁掌心碰了一下。

稍纵即逝,快得像是没有发生。

郁宁动作一顿,立马把身份证收了,也没敢偷看,就挤进人群排队去了,边挤还边道,“你跟在我后面。”

陆倦没有坐过这种大巴车,他总不能就这样把人扔了。

但是……

刚刚那一点点触碰。

郁宁觉得自己的耳朵又红了。

明明和宋兆这样碰一下就什么感觉都没有。

哦不对,还是有的,会觉得宋兆很烦。

郁宁背对着陆倦,闭了闭眼睛。

镇定啊,相亲那天你拒绝得那么果断,现在怎么跟个鹌鹑似的呢?

你还是人吗郁宁?

怎么能就此沉溺美色呢?

这样自我安慰了一会儿,郁宁觉得好多了。

就是他不自觉地攥了下右手。

还老觉得,陆倦好像是在盯着他的耳朵看。

就跟之前相亲那会儿一样。

好在没一会儿就轮到他们了。

车厢空间小,周末车上人又多。

一上车,郁宁就觉得有点儿热。

他今天依然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即使是这样,还是热。

稍微扯了下口罩散热,郁宁瞥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陆倦和一车短袖格格不入。

白衬衫黑西装,一点没落下。

看着就让人替他发热。

但是看他的神色,却完全没有一点热的模样,脸也不红,耳朵也不红,袖口也没有卷上去,扣子也扣得好好的。

和以前他参加采访时候那副懒散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要不是两人早就串通好了,郁宁都要觉得,他穿这么正式,是真的要去见家长了。

陆倦一上车就开始双臂环抱仰着头闭目养神起来。

大巴车的座位不算太大,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坐着还是不怎么舒服的。

见他没在意自己,郁宁又偷偷看了他一眼。

陆倦的口罩还戴得好好的,就是刚刚舒展着的眉眼这会儿去微微皱起。

估计是不太舒服。

郁宁也皱了下眉。

陆倦肯定坐不习惯这样的车。

郁宁原本是打算让陆倦开车带自己过去的,自己还可以跟他换着开。

但是陆倦说车送去保养了。

郁宁只能委屈他坐大巴了。

忍了一会儿,郁宁还是没忍住朝陆倦头上正对着他的空调口看过去。

大巴车上每个座位头上都有小空调,空调风力度还挺高的。

小空调是圆形的,有个板可以随意上下搬弄来调节风口的大小。

但是现在他们这边的小空调口是关着的。

见陆倦没注意,郁宁试着站起来去调节空调风口。

座位上方是放行李的地方,挡板的高度也不够高,郁宁没法完全站起来,上半身又要侧到陆倦那边去,他只能弯曲着腿,一只手把在前面的椅背上防止自己定力不够重新坐回椅子上。

好在事情进行得还比较顺利。

调了下空调风口,郁宁又伸手试了下风,确定陆倦那边能吹到,也不会太冷,才准备收手重新坐回去。

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原本静止不动的大巴车,突然动了一下,而且还是没有一点点预备地往前了一下,然后又急刹车。

郁宁:“……”

郁宁刚松了抓着前面椅背的手,被这么一来,他失去重心,往后跌坐回去。

郁宁本身就有点儿晕车,被这么一晃,就觉得脑袋跟装了水一样晃荡了一下。

而且,刚刚他位置没有调节好,跌回去的时候,肩膀和陆倦的肩膀撞了一下。

郁宁没来得及感觉头晕,就下意识抬眼,对上陆倦可能是刚刚睁开的眼睛。

郁宁:“……”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陆倦没说话,只是眼神一直落在他伸手,仿佛在看些什么。

郁宁只觉得自己耳朵烧了起来。

就在他偏过头去,没好意思再看陆倦的时候,陆倦终于舍得出了声,“不信。”

郁宁沉默了一会儿,刚想辩解,陆倦便又道:“撞疼了没?”

“没有。”郁宁下意识摇头,“你疼吗?”

郁宁倒也不疼。

他觉得陆倦可能比他更疼。

他虽然长得瘦,但是骨头很硬。

毕竟自小干活,骨头都锻炼出来了,不像陆倦那种天天打游戏的。

但是陆倦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嗯了声,“不疼。”

长那么瘦,能有什么重量。

他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郁宁悄悄松了口气。

职业选手的手臂可是很精贵的,要是撞疼了,他还真的负责不起。

这样一想,郁宁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给陆倦买的按摩仪应该已经到了。

等回去的时候,提醒陆倦去拿一下试用看看。

随着车子开始行驶,上车时候略有些吵闹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去。

车上不少人在闭目养神,也有不少人在玩手机。

因为吃了晕车药,郁宁隐隐有点儿犯困。

在眼睛彻底闭上之前,他看了眼陆倦,陆倦估计已经睡过去了。

就是眉眼还是没有舒展开。

看来是真的很不舒服。

郁宁又多了点愧疚。

决定下次帮陆倦见他爸妈的时候,一定要表现得更好一点。

郁宁入睡很快。

即使是车上偶尔会有一些声音传出来,也没能把他吵醒。

迷迷糊糊之间,郁宁感觉自己原本脑袋是往左边靠的,又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往右边靠了过去。

但是右边又有什么东西靠着,他便调整了一下姿势,彻彻底底睡了过去。

大巴车并不是直达的,中途还要停靠几站。

就这样走走停停,郁宁都没能醒过来。

等到终点站,即郁宁老家的站以后,他才被车上的喇叭喊醒。

郁宁还在做梦。

梦到小时候外婆给他做鞋子。

外婆的手很巧,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新鞋子,外婆就自己给他做,布鞋和棉鞋都是。

外婆做的棉鞋很暖和,郁宁现在冬天还会穿。

外婆之前还会做鞋子拿去卖,挣生活费。

被大喇叭喊醒的时候,郁宁还在穿新鞋子。

他懵了一下。

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

脚上还是很普通的白色帆布鞋。

他渐渐回过神来,意识到已经到站了,又偏头去看陆倦,“到了?陆倦哥?”

陆倦的眉眼已经舒展开,看不出什么不舒服的样子,但是眼神却落在了郁宁的脸上。

睡觉的时候,郁宁可能是觉得戴着口罩很不舒服,自顾自把口罩往下扯了。

露在外面的脸颊因为刚睡醒的缘故泛着红,因为他白,这个红就很明显了。

郁宁的眼睛还是有点儿惺忪,一副没睡饱,我在哪儿我是谁的模样,眉眼也耸搭着,似乎是很不乐意被喊醒。

但是偏偏又没什么脾气的样子。

就像,没睡饱的猫。

可爱得有点没理由。

陆倦微微垂下眼。

郁宁没得到他回答,但是也立马站了起来,车上的人都在陆续下车。

好在他们没有什么行李。

一边下车,郁宁一边和身后的陆倦解释,“一会儿到车站坐公交车,坐几站就到家了。”

陆倦眼神闪了闪,刚嗯了声,他身后便有个人推着行李箱急匆匆想从他身边穿过去。

过道本身就拥挤,一个成年男人就占足了空间,更别提有人想要挤过去了。

陆倦往前走的脚步一顿,干脆停在了原地,双手搭在了两边的椅背上。

那人一顿,行李箱差点儿没收住。

幸亏陆倦伸脚抵了下箱子。

对方似乎是对陆倦这一行为颇有怨言,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陆倦也不在意,也只是轻飘飘看了眼对方。

但他是常年在赛场上嘲讽别人的人,真冷下脸来,那个眼神,谁都扛不住。

更别说只是个路人了。

原本想要越过他的那人立马往后退了点儿。

陆倦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郁宁慢吞吞下了车,才侧过身,给对方让了路。

然后才自己下车。

外面的温度和车上不能比。

一到车外,郁宁就被热气熏得眯了下眼睛。

他在车外等了一会儿,差不多把倦意都散了。

等陆倦下来,才和他并排往公交车站口走。

陆倦的状态似乎是和上车那会儿没什么差别。

反正他的眉眼一直都是不怎么舒服的模样。

郁宁看了他几眼,“陆倦哥,你晕车吗?”

陆倦走得慢,基本和郁宁是平行的。

听见郁宁问他,轻轻皱了下眉,“不晕车。”

说完,又补充,“但是晕人。”

说着,他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看了眼郁宁。

郁宁脚步一顿。

晕人???

他总觉得有什么额外的含义。

等两人上了公交车,郁宁不小心看见陆倦像是不怎么舒服地耸了下左肩膀。

那一瞬间,一些记忆就突然涌入了他迟钝的大脑里。

他醒来的时候,脑袋是歪的。

还靠着东西。

不对,是还靠着陆倦的肩膀。

职业选手十分精贵的肩膀。

郁宁不由得将视线落到了陆倦肩膀上,扯着嘴角尴尬地笑了笑,“陆倦哥,你肩膀……还好吗?”

没等陆倦说话,他又立马伸出手,“要不,我给你揉一下?”

陆倦搭下眼皮,视线再次落到了郁宁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红起的耳朵上,喉结上下滚了滚,好一会儿才嗯了声,“都行,算你补偿我。”

这会儿郁宁哪儿还在意陆倦似乎有点儿嘲讽的口气。

他都枕着人家睡了一路。

还是这么精贵的肩膀。

郁宁都欲哭无泪了。

回去的时候,他一定不能再睡着了。

郁宁以前也经常给外婆按摩,外婆干活多,关节毛病也多,经常这儿疼那儿疼的,郁宁为了给她按摩,还去镇上的推拿馆学过一点儿,手法也还不错。

他力气也不算小,用到肩膀上的时候,力度不轻也不重。

只是他的手碰到陆倦的肩膀,他就感觉陆倦身体立马紧绷了起来,连带着肌肉也完全紧绷。

这让郁宁有点儿难以下手了。

他只能拍了拍陆倦的右肩膀,“陆倦哥,你不要紧绷,把我当成你们队的理疗师就好了。”

陆倦沉默了一会儿,“理疗师按摩的时候,我是趴着的。”

他声音比之前低了点,仿佛蕴藏着什么。

但是郁宁什么也没听出来,只是颇为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他们这是在公交车上,本来按摩就已经够惹人注目了,哪里还有什么地方给他躺着。

“您就……将就将就?”郁宁试探着问。

陆倦依然紧绷。

尤其是郁宁的手放在了他两边的肩膀上,即使是隔着不怎么薄的衣服,他都仿佛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温度。

炙热的温度。

明明是男生的手,明明带了力度,但陆倦就是觉得轻飘飘的,仿佛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是在他肩膀上轻抚过去而已。

陆倦面无表情盯着车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不能将就,回家再按。”

郁宁:“……哦。”

想必,陆倦也一定是受不了人家跟看戏一样看他们的表情了。

但是这样,郁宁也松了口气。

他碰了碰头发,试图遮掩住自己烫得不行的耳朵。

明明自己骨头那么硬,为什么感觉摸起来还是没有陆倦的肩膀那么硬呢?

郁宁忧伤地叹了口气。

陆倦不愧是电竞圈最受女粉欢迎的选手,听说他还有八块腹肌。

陆倦的肩膀也还……挺好摸的吧。

郁宁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如实想。

等郁宁松了手,陆倦也没有立刻转过身来,而是盯着窗外,神色非常冷淡。

过了几分钟,他才慢吞吞偏过身,把发烫的右耳朵,压在了脑袋下面。

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因为提前说过,外婆早就在巷子口提前等两人。

天色也没有黑下来,才下午四点多,不少人还在路上来来往往。

小镇上的人差不多家家户户都认识,看见郁宁外婆站在那儿,还有人问她是不是宁宁回来了。

外婆就慈祥地笑笑,“是啊,不仅宁宁回来了,还带着对象回来了呢。”

没一会儿,基本上整个镇都知道,宁宁带着对象回来见外婆了。

郁宁刚下公交车,就看见巷子口站了不少人。

都是他认识的婆婆们,外婆就笑着站在他们中间看着车的方向。

似乎是看见了他。

外婆的眼睛一亮。

郁宁脚步就顿在了原地,一脸一言难尽地回头去看陆倦。

要是让陆倦知道,半个镇的人都来围观他,自己会不会死无全尸啊?

而在他身后下车的陆倦,见他立在原地不动,微微皱眉,“怎么了?”

郁宁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陆倦却似乎有所感应似的,看向了朝他们走过来的外婆。

几乎就是下意识地抓住了郁宁的手,仿佛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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