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孙素青压低了声音，说道：“怎么样？刚才见到我婆婆的时候，你还沉得住气么？没有露馅么？”

“你……”淮金银只觉得自己没有拿匕首的另一只手的拳头已经要握碎了，孙素青怎么会知道她和刘氏之间有什么渊源的？“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孙素青耸了耸肩，道：“我知道的肯定比你想象的要多。如今的情势之下，你要不要考虑和我联手？”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你联手？”

“你不是一直在找机会进入储府么？报仇这种事情有时候也是讲究机缘的，你遇到了我就说明报仇有望了。”

淮金银只觉得背脊发凉，来之前，她本以为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发癫的少妇，却没想到面对的是一个洞悉一切的女子。

孙素青见淮金银有些晃神，说道：“你的母亲就是储晋南曾经的奶娘吧？”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淮金银声音阴冷地逼问着，拿匕首的手又加重了力道。

孙素青依然淡然处之，根本就不回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刘氏并非储晋南的生母，而是储晋南的姨母，后成了储江元的续弦。当年有一术士称，储晋南生母病故，而刘氏身体也多有抱恙，是因为有妖物妨害。而那妖物就生在储晋南奶娘，也就是你母亲的身上。刘氏相信了那名术士的话，于是找人对你的母亲下了杀手。当时你只是一个小婴儿，这件事情被你母亲的同乡，也是储府当时的一个丫鬟写在了一封信上，她将你和这封信一起托付给了亲戚，后来那位亲戚将你送到了淮南神医那里。淮南神医的医门不允许有女弟子，但神医的妻子非常喜欢冰雪聪颖的你，于是就让你从小女扮男装，成为了神医弟子。你医术学成之后，继承了神医的名号，成为了新的神医，对吧？”

“相门之女果然并不是徒有虚名……”淮金银双眼一眯，说道：“但你知道的太多了，我……”

“你不能留我了？你是神医，自然也不需要用匕首之类的器物，直接给我喂些药，就能够造成我‘病亡’的假象对吧？但是……你第一次入储府看诊，就出师不利，把少夫人给诊殁了，这储府还敢请你瞧病么？你还如何觅得报仇的良机？”

“你与我联手，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你还看不出来？我可是相府之女，如今成了一个被‘逼疯’的少夫人。自然不甘心。”

“哼，嫁给储晋南这种纨绔子弟，有这种下场并不奇怪。虽然储江元大将军为国征战多年，一身忠肝义胆，但储晋南根本就不思进取，不仅武艺不精、不善兵法，从不到军队中去作战，还夜夜笙歌、沉迷声色，他就是被他的姨母给骄纵的。而你身为相府之女，嫁到这样的人家，一生的悲剧早就注定了。”

“有道理。所以，我就要甘于如此么？就像你，杀母之仇你就甘心不报么？”孙素青明澈的美目瞪着对面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她知道对方的心和她的一样坚硬。

淮金银沉思了良久，一咬牙，说：“好，合作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的秘密的，以及还有多少人知道我的秘密。”

孙素青说，相府之中自然有很多能人，有人获悉了这个秘密并告诉了她。但淮金银的秘密与孙素青的利益毫不冲突，所以孙素青是绝对不会将那秘密说出去的，更不会让告知孙素青那件事的人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