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竹思忖道:“我在想接下来她会怎样取我们的心头血。”
池羡岁敛了神色:“剜取心头血,会很痛吧。”
他迟疑一阵,郑重其事地说:“你说得对,我们现在的确被架在火上烤了,或许不该冒险,不如改变下计划……”
沈熙竹遽然打断他的话,眸色微暗,话语却仍很冷静:“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之前你在许漾那封遗书留下有关我的图腾,不就是想借此暴露我然后除之而后快?现在你说话又好像处处为我考虑一样。”
“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事到如今我们无路可退,我承受得起剜心之痛,收起你的怜悯和自以为是,我对同窗可没有顾惜之情。”
霎时间,池羡岁双眸森然,眼底透着戾气,杳杳愠怒笼罩在他心上,他薄唇微启:“没错,我就是想看你垂死挣扎的样子,看你的高高在上被我撕碎。”
他猛地拽住她的手腕,他的异能气息扑面而来,沈熙竹却很平静地凝视着他:“你感受到自己是多么割裂的一个人吗,你分得清哪个是真的你吗?”
这席话像狂风般灌进他的耳朵,池羡岁骤然松开了她的手,好在他使的力道不大,她的手腕没被勒出红印,沈熙竹起身离开。
池羡岁的一句“对不起”被她落在身后,她未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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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熙竹离开酒店,沿着公路缓缓往上走,她双眉紧蹙,扶额呢喃道:“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像着魔了一样对他说些奇怪的话,我自己好像也变得割裂……”
不受控制地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呢,要不要解释下?
算了,没必要,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沈熙竹站在陈翊淮的家门前,门口好生静谧,几乎没有一丝生人气息。
黄昏倾洒的余晖不足以为整个房子照亮,沈熙竹在房子周围闻到了些说不上来的味道,整座房子弥漫着诡谲感。
大门紧闭,沈熙竹伸出的手还未叩在门上,陈翊淮就从里面打开了门。
他低着头,不与她对视,嘟囔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沈熙竹瞥见了他极力遮掩的泛红的眼圈,她无措道:“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