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诏狱中回来,她只觉得层层的乌云从天的尽头涌了上来,阳光已不再,可是雨点又无法落下。
景暄和就这样在大街上走着,仿佛周边的一切都成了虚幻。
明明是无比嘈杂的街道,可她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也看不到了,连路人赶马车经过,她都没有躲避。
那人本想开骂,看到她如寒冰一般的眼神却又像被吓到了,只是匆匆忙忙地挥鞭离开。
她的心头涌上了恨意,这恨意漫上了她的四肢百骸,她感觉到自己也像被无边的大火给焚烧,就快要毁灭了。
怎么会是他。
怎么能是他?
是他放的火……
她失魂落魄地走着,再一回过神却发现身旁是熟悉的景象。
不知不觉间竟到家门口了。
***
这天是魏福忠被处决的日子。
百姓们争相去看,恨不得生啖其肉,可是景暄和却没有去,只是给朱懿德上了一份奏折。
奏折中,她自请去望春县帮助汪常青剿匪,在最后,她写道:“臣犯了大错,今后绝不会与首辅大人有任何瓜葛,臣自请贬官剿匪,望将功补过。”
朱懿德似乎有些惊讶于她的变化,只是朱批了一字:
“准。”
雾气氤氲的温泉池中,女子衣衫尽褪,缓缓入了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