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的房间没有一丝风,只有两盏烛火挂在铁皮的墙壁上,像一座监牢。
厚重的铁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带进一股下水道气息的狂风,墙上的烛火忽闪着晃动了一下。被绑在椅子上的消瘦青年,白衬衣上血染的红云被风吹的翻涌而起。
顾朋端起石凳上的杯子,一把泼在叶净月脸上。
垂着头的叶净月身体微微一震,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绑了我?”
叶净月抬起被冷茶泼湿的脸,左右看了看黑黢黢的暗室,好像没有一点儿惊讶。淡淡地“哦”了一声。
铁门外的回廊里更加黑暗,没有一丝敞亮的迹象。这里是地下室。叶净月略微扭头,目光仔细地打量了四周,就是不拿正眼看顾朋。
顾朋捏住他的下巴,用手电筒的强光怼着他的眼睛。没想到叶净月丝毫不怕强光,甚至连眼睛都没眯一下。
顾朋恶狠狠道:“我问你,账本呢?”
顾朋离得很近,叶净月能闻到他呼吸中带出的难闻的烟熏味,蹙着眉头撇过头去。
其实叶净月算不上特别讨厌烟味,罗夏身上的烟草气味就不难闻。
叶净月盯着手电筒的强光,甚至感到这是从进到这里到现在为止,唯一舒适的一刻。片刻他轻飘飘道:
“什么账本?我不知道啊。”
顾朋松开手,一脚将绑着叶净月的凳子踢倒。被绑住双手的叶净月猛地摔倒在地,额头磕在石砖尖锐的边角,暗红的血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淌到地上。
“不说是吧,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倒在地上的叶净月侧头,看见顾朋额头上因为表情狰狞而暴起的青筋,突然觉得他好像一只鼹鼠。
叶净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笑?”